可倆大男人分著吃一隻糖畫也太那啥了!
但是不問,顯得他有些吃獨食。
於是林潮生舉著一隻缺了半個腦袋的狐狸狗糖畫,沖陸雲川問道:「哥,你吃嗎?」
陸雲川垂下眸光看了過來,側臉線條冷硬,一雙眼睛黑亮有神。
他沉默了一陣,就在林潮生以為這是無聲的拒絕,正打算默默收回手的時候,又看陸雲川靜靜俯下身,把另外半邊糖畫腦袋也啃沒了。
已成型的糖畫一口咬下去是脆的,喀嚓一聲,很輕,卻不自覺落進了林潮生的心口。
他吞了吞口水,直勾勾盯著陸雲川輕咀嚼的嘴,好一會兒才移開視線,然後面無表情將糖畫塞自個兒嘴裡,喀嚓喀嚓啃了好幾口、
也沒嘗出個好壞,就知道甜,很甜。
吃完後,二人又逛了半圈,稱了半斤梨膏糖又買了些鎮上沒有的零碎東西,最後掐著時間出城和方里長會合。
方里長心疼他的牛,這累了半日還沒吃糧,於是花了一文錢在縣門外的牛馬廄買了一捆新鮮草料,餵著老牛吃了。
吃也吃夠了,歇也歇夠了,林潮生和陸雲川也正巧出了縣。
陸雲川肩上搭了一個粗布縫的褡褳,似放了不少東西,但方泉也沒多嘴問二人買了什麼,只笑嘿嘿看著夫夫倆,招呼道:「快上車吧!時間也不早了,等咱回去,怕天都要黑了!」
陸雲川沖里長點頭,然後扶著林潮生爬上板車,自個兒也緊跟著撐臂跳了上去,還和來時一樣,同方里長輪著駕車朝溪頭村的方向去了。
車上無聊,林潮生起先還抱著陸雲川的胳膊打了會兒瞌睡,腦袋一點一點的,栽得脖子都酸了。也不知道眯了多久,他才揉著僵痛的脖頸左看右看一陣,沒看出到了什麼地兒。
陸雲川瞥他一眼,似猜到他在想什麼,低聲答道:「再有兩刻鐘就到鎮上了。」
林潮生點點頭,伸開手臂撐了個懶腰,坐在另一邊的方里長嘿嘿笑著。
笑完又拍了拍陸雲川的胳膊,說道:「陸小子,換換吧,給叔趕車。你那半邊肩膀都被生哥兒壓麻了,正好歇歇!」
說著也不等陸雲川答應,直接去搶了他手裡的草鞭,然後就將夫夫倆攆到了後頭鋪了茅草的板車上。
聽了這話,林潮生不好意思地傻笑一陣,還抬手往陸雲川肩上又搓又捶。
陸雲川瞧他一眼,輕聲說了一句:「沒事。」
林潮生又捶了一會兒才停下手,然後自言自語地嘀咕,「骨頭都要坐硬了。」
說完,他將今日買的紙筆翻了出來,又從茅草底下抽出一塊廢板材,墊著打算畫畫打發時間。
先瞅一瞅路邊的野桃樹,再看一看遠處彎進樹林子的溪溝,最後將目光落到一旁的陸雲川身上。
要外貌有外貌,要身材有身材,絕佳模特啊!
林潮生盯著人怪笑,惹得前頭趕車的方里長都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,以為這小哥兒中邪了。
陸雲川:「??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