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家後天色徹底暗了下去,陸雲川先給林潮生洗了一碗冬棗,然後才進灶房準備做飯。
午時的飯菜還沒吃完,肉菜熱一熱還能應付一頓,再炒個葉子菜也差不多了。
林潮生端著一碗棗子坐在灶膛前,準備燒火。
陸雲川從後院菜園裡摘了菜回來,單手抱著個菜筐子,剛一腳踩進灶房就看見林潮生坐在灶膛前,正拿著個吹火筒往爐膛里吹火,兩邊臉頰都吹得鼓鼓的,鼻尖蹭了一抹鍋底灰也沒發現。
看到陸雲川進來,林潮生放下手裡的吹火筒,亮晶晶一雙眼睛看向陸雲川,說道:「哥!我剛把我水燒上!」
陸雲川點點頭,然後放下手裡的菜筐子朝林潮生走了過去,伸手將人拉了起來,淺笑著看他鼻尖上的一抹黑。
就看,卻不伸手擦。
林潮生本是打算趁陸雲川備菜的空擋燒些水灌進暖釜里,什麼時候想喝都有熱的,這時候剛把火架上就被陸雲川拉了起來。
陸雲川還說:「我來就好了,你就坐旁邊吧,餓的話先吃兩個棗子,飯菜馬上就好。」
說罷,他鑽進柴堆,又往灶膛里加了兩根柴,把火燒得旺旺的。
林潮生嘀咕:「燒個火而已,又不會累著。」
陸雲川抬頭看一眼,又瞧見他鼻尖上那抹鍋底灰,眼裡的笑意更濃了。
他一邊勾唇,一邊說:「嗆得很。」
林潮生撇撇嘴沒再說話,但抱著一碗棗子又走了過去,朝陸雲川嘴裡塞了一顆冬棗。
陸雲川沒拒絕,偏著頭張嘴接住了,然後又抬頭盯著林潮生看,繼續笑。
林潮生:「……你總看著我笑做什麼?我臉上有髒東西?」
說罷,他還伸手摸了摸臉,先擦一把左臉,又抹一把右臉,就是忘了中間的。
陸雲川還是不說,他燒好火又起身洗菜剝蒜,準備著炒菜熱飯了。
林潮生到最後也不知道他鼻尖沾了灰,頂著一抹黑吃棗子、吃飯,直到最後洗澡的時候才被陸雲川擰了帕子擦乾淨。
林潮生如今懷著孩子,陸雲川夜裡沒怎麼鬧騰過他,洗澡也是速戰速決。
等林潮生洗好澡換好裡衣縮進被子裡的時候,陸雲川才對著人說:「你先睡吧,我沖洗一下就過來。」
林潮生臉上還有被熱氣熏出的紅暈,等陸雲川說完話才點了頭。
陸雲川又出門進了浴棚,就著林潮生洗過的水沖洗了身子。
林潮生愛乾淨,他常洗澡,所以洗過的水也還清亮著。陸雲川自不會嫌棄,三兩下扒光自己的衣裳,拿木瓢舀著已經有些發涼的洗澡水往身上潑。
自從知道林潮生懷了孩子,夫夫兩個就再也沒夜裡胡鬧過了,但陸雲川是個青壯漢子,還是個開過葷的,夫郎在側,他哪能半點兒反應都沒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