況且如今他們都說不狀告嚴公子,所以連苦主都沒了。
扯到後面,此案就變成了雷聲大,雨點小。
老百姓噓聲一片,但也管不了人心薄涼,為錢出賣靈魂。
但由於此案影響惡劣,為平民怨,嚴公子被判去採石場服苦役一年。
明明是服苦役的人卻出現在春風樓里,盧公子以為自己眼花看錯了,但那個背影卻一直盤旋在他心頭揮之不去。
盧公子便派人緊盯著嚴家,三個月過去了竟然毫無收穫,此時他正懷疑自己當時的確是眼花。
他也沒敢跟家人說,畢竟要是知道他也去了春風樓,那可就糟糕了。
正當他要放棄之時,派去的下人來報,嚴公子出門了。
好傢夥,這回可被他逮著了吧。
叫你平日眼高於頂,沒事就擺譜,還出言諷刺我們家是破落戶,得罪小爺爺我,看你往哪裡逃。
此時還是白天,竟偷偷變了裝,打扮成僕人的模樣進了春風樓。好啊,這下你跑不了了。
盧公子搓了搓手掌,找來有拳腳功夫的心腹下人,偷偷往送給嚴公子房裡的酒水下藥,使人更容易醉酒的藥。
酒後吐真言嘛,他可得藉機好好問清楚,他是怎麼出來的。
其實大家心裡門清,嚴公子被罰去做苦役,不過做做樣子罷了。
到那裡使了錢財,打通關係,還不是一樣兩手一攤,整日睡覺了事。
只是沒想到,他如此大膽,連去採石場應付都不願意。
果然人在醉酒之際,什麼話都能被套出來。
換囚?這事可大可小,換個做苦役的公子少爺,聽起來好像沒什麼要緊的。
若換個死囚,那就問題大發了。
那些抄家沒族的,倘若換走一兩個,那豈不是後患無窮了嗎?
盧公子搖搖頭,覺得這事也不太可能啊。
十惡不赦的犯人行刑前都要當眾驗明正身的,這可不是切蘿蔔,這個不喜歡換一個切。
只有那些小童子還說得過去,幼童臉龐稚嫩,沒長開前乍一看倒有許多相似之人。
電光火石之間,盧公子想到了自己父親不久前交給他的那封信。
這嚴公子也說是在賭坊認識的人給牽線搭橋的。
不會吧?!天下之大,開賭坊的不知凡凡,怎麼可能就撞到一起了?
不管了,那盧公子年輕氣盛,覺得自己抓住了嚴家的把柄,不管不顧的便拉了人去報官。
一路上還造勢說嚴家罔顧朝廷律法,膽大包天竟然公然換囚。
這還得了,有錢人犯了事一換囚便可萬事大吉了,那死的人豈不是白死了?
出得了價的死刑犯肯定不是一般人,犯的也不是一般的事。
這回民怨再次沸騰了,將衙門圍得水泄不通。
還有些之前的苦主,生怕當時嚴懲的兇手也是被換了,正在外面逍遙法外,於是乾脆要求重新徹查案件。
這可怎麼得了,這麼多年來大大小小多少案件,要徹查實在不切實際。
那判案的小小芝麻官生怕連累到自己,說是在自己眼皮底下換的,那他可就全完了。
因此頂下各方壓力,在自己背後家族的支撐下,以雷霆手段迅速把案子查了個底朝天。
不查不知道,一查嚇一跳,原來被換囚的還真不止這一樁,還涉及一些欺君之罪的案件。
此事得迅速上報,交由上級處理,這可不是他一個小小芝麻官可以處理的了。
這涉及的案件太深太重大,他處理不好可得罪不少人,別說仕途了,小命都有可能不保啊。
此事一上報,聖上暴怒,這換囚不就是對他的處罰有所不滿嗎?
這根本就是挑戰皇家權威,當場下令要嚴查到底,決不能放過一個可疑之人。
天子一怒,浮屍百萬,流血千里。
原本判流放的變成死刑,死刑的變抄家滅族。
下面官員生怕自己處置輕了上面不高興,紛紛以最嚴重的刑法來處理。
這王大富人背後勢力都被端了乾淨,他當然也逃不過。
他背後之人負責在朝廷中籠絡各個重要關卡的辦案人員,每個人不過稍微放鬆一點點,最後出來的漏洞可就大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