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勤和韋柏成便坐下來說話,不一會,韋公便回來了。
「周勤,聽說你找我有事啊?什麼事?只要用得上我這把老骨頭的,我定二話不說,現在就跟你走。」
周勤起身虛扶韋公,「韋公何必自謙,您老當益壯,見識多廣,剛剛村正不是還找您說話嘛,您啊,可是塊寶呢。」
韋公不好意思,自我調侃道:「別說這些花頭混子哄我,我是塊什麼寶,別是一塊硬石頭罷了。」
周勤見狀便又逗道:「韋公便是塊石頭,那也是塊壓山石啊,有您坐鎮,家裡子孫才更有福呢。」
「你小子,從前也是那鋸了嘴的葫蘆,如今怎的這般滑頭?」
韋公眯起眼睛瞟他,幽幽說道:「喔,我知道了。定是吃了那嘴滑之人的口水,全變了個樣了!」
「哈哈哈。」韋公和韋柏成兩父子都笑了起來。
這嘴滑之人說的是誰,他們三個都心中有數。
周勤尷尬撓撓頭,薑還是老的辣,他在韋公面前倒像個孩子似的。
韋柏成調笑道:「爹,別笑周勤了,免得他下次不敢家來,您喲,可就沒酒喝囉。」
「你個臭小子,」韋公朝韋柏成揚起手,沒好氣道:「你還敢說這個,我那酒本來應該還能喝三天才是,好好的,怎麼今天就到底了?你還敢瞞我,偷喝也不知道聰明點。哼!」
韋柏成眼見事情敗露,討饒道:「爹真是寶刀不老,英明神武,凡事都瞞不過您的一雙慧眼。」
他眼見韋公還是繃著臉,忙將事情轉移道周勤身上,「爹,周勤剛剛說找你有要是商量呢。」
韋公聞言忙道:「有事怎麼不早說?白白說這麼些廢話。」
周勤卻是十分喜歡他們父子兩這樣鬥嘴的。
「不是什麼大事,只是,韋公也知道,我那客棧現在剛開業,事情還沒有理順。我家中也沒個長輩能幫襯,想說煩請您去幫我壓壓陣,您願意嗎?」
韋公本來身子微微還往後仰著,聽到這忙躬身朝周勤的方向疑惑不解問道:「我這把年紀了,去了能幫上你忙嗎?」
「當然能幫上忙,而且還是幫了我大忙了。不瞞韋公你說,我還有些別的事情,孩子也都小,正是脫不開手的時候,所以正愁得緊呢。」
韋公豪爽道:「愁什麼,我去!你既用得著我,我便去,有什麼的,一會就跟你走。」
周勤心中感激,「那多謝韋公了,我也不是白白要你去看管,一個月也給你……」
「打住打住,別說什麼錢的事!周勤你就有個地給我住,有飯給我吃便成了。說什麼銀錢我可生氣了啊,我們兩家要分得那麼清,我還不知道該給你多少錢呢。」
韋公霸道又篤定,「就這樣說定了,你要提其它的我可不去了!」
周勤神情一頓,倒不知道怎麼勸才好。
韋柏成忙道:「周勤啊,我爹說得對。不瞞你說,我們家就是靠著祖輩自己摸索的草藥醫病救人的。說來慚愧,有許多病症我們沒接觸過,也沒有門路去學習。你給我們家帶的那幾本醫術,那便是對我們家最有益的了。」
「那其中的價值根本不能用錢來衡量,你現在說這些,不是讓我們羞愧難當嘛。」
「柏成說得對,周勤你別勸了,聽我的,就這樣決定不改了!」韋公扭頭朝韋柏成說道:「去給我收拾衣服,我一會就跟周勤走。」
「哎,知道了。」韋柏馬上起身去收拾東西。
韋婆婆今天帶著媳婦回娘家去了,韋公想都沒想,說叫韋柏成幫忙說一聲便成,反正家裡他作主。
老人家強勢起來那也是不容小覷的,更何況是一個講道理,你又十分敬重的人。
周勤就這麼帶著韋公回到了客棧。
蜜蜜眼尖,跑出來迎道:「韋阿公,你來啦,快來和我一起玩。」
周勤教導她,「蜜蜜,是稱您,不是你,知道了嗎?」
韋公瞪一眼周勤,「孩子還小,這般懂事有禮貌已經很難得了,長大慢慢會記住的,別嚇著孩子。」
周勤心道,我這般好聲好氣哪裡能嚇到蜜蜜。
再一看,蜜蜜已經甜甜阿公阿公的叫了,韋公也一臉慈愛蜜蜜蜜蜜的喊著。
周勤只覺得自己是個外人,幸好徐丹微笑著走了過來。
「韋公您來啦,快進來坐。蜜蜜,我們快請阿公進來說話呀。」
「好!」蜜蜜立馬踮著腳尖去牽韋公,韋公見狀趕緊彎腰拉住蜜蜜的手。
徐丹在前,一老一小在後面,周勤像個拿包袱來的小工。
周勤嘆氣,快步跟了上去。
韋公住的地方很好安排,吃飯跟著一起吃便成。
韋公性格爽朗,大家對他印象都很好,不一會便聊了起來。
「有人嗎?有沒有人,老闆,來生意了。」門口傳來漢子渾厚的聲音,開張已經好幾天,終於有客人上門了。
鐵拐李在那看著呢,忙上前接待,「幾位客官,你們有多少貨物?我知道了好安排個大小合適的倉庫給你們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