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只是一瞬間,郁喬又下意識地否決了。江彥是直男,這毋庸置疑。
這時,江彥捏著郁喬後頸的手,不安分地摩挲了兩下。
他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郁喬的鼻尖,那顆淡淡的小痣,就像一個獨特的記號,在雪白的奶油上,抹上的一點糖。
江彥屏住了呼吸,做了一件他很早、很早之前就想做的事。
一個輕柔、青澀的吻,落在郁喬的鼻尖。
郁喬驀地睜大了眼睛,難以置信地看著江彥:「你……」
江彥臉有些發紅,他不好意思地垂下眼,又忍不住偷偷去看郁喬的反應。
像一隻等待主人愛撫的小狗。
郁喬始終不肯相信的答案,以如此直白的方式,宣告了它的正確和唯一。
江彥,居然……
郁喬猛地推開江彥就要離開:「江彥,你真是瘋了!」
手腕卻被江彥抓住,一個用力,郁喬整個人也跌進了浴缸里。
熱水劇烈地搖晃著,一層一層湧出浴缸。郁喬掙扎間,不知怎麼,就騎在了江彥身上。
郁喬本就被被濺濕的白襯衫,這下更是完全濕透了,緊緊地貼在身上。
而江彥一雙大手,正用力地鉗著郁喬的腰,像是要把郁喬牢牢地嵌在他身上。
白衣沾水,一瞬間幾乎變成了透明的。在浴室暖黃的燈光下,皮肉透過濕透的衣服,浸出了粉色。
江彥直直地盯著郁喬胸前,臉一下子紅透了,連耳朵都燒了起來。
熱水升騰起的暖氣,仿佛江彥在冒煙。
郁喬氣得一把掐住江彥的下巴,用力抬起來,居高臨下地,用那雙朦朧又凌厲的眼睛看著他,嘴唇輕啟:「讓喝醉的人泡澡約等於謀殺,江彥,你確定?」
江彥艱難的把視線從郁喬胸前的艷色移開,又被黏在了他開開合合的,水潤的唇上。
他手上用勁,猛地按住郁喬的後背,然後一抬頭,精準地叼住了郁喬的嘴唇。
「唔……你——」
郁喬出口的聲音盡數被吞沒。江彥這個混小子,毫無技術可言,只知道不管不顧,笨拙又兇狠地又舔又咬。
郁喬吃痛,用力推了好幾下。但他喝了酒,本就沒什麼力氣。剛剛跟江彥折騰那兩下,把僅剩的力氣都耗光了,現在根本拿江彥沒辦法。
江彥的手跟鐵鉗似的,牢牢地抓著他,郁喬就像被狼叼住的兔子似的,根本跑不掉。
而且,他越是不回應,江彥越是急切衝動,完全是亂來。
艹!再這麼下去,要被這隻瘋狗咬死了!
浴室里水汽瀰漫,郁喬的舌頭比腦子快了一步,在他反應過來前,已經引導似的,勾纏起江彥。
江彥愣了一瞬,隨即眼眸發紅,像一個最乖巧的學生,跟著郁喬的指引,從毫無章法的啃咬,變成了討好的舔舔和強勢的吸吮。
很快,郁喬被弄得只能發出「嗚嗚」的聲音,缺氧讓他再次掙紮起來。
這次,江彥總算依依不捨地鬆開了他,唇瓣分離的時候,勾出了一條長長的銀糜的絲。
「啪」的一聲脆響,江彥的臉上毫不意外的,又挨了一記耳光。
郁喬「嘶」了一聲,抬手一摸嘴角,果然流血了。
江彥這次沒有生氣,舌頭頂了頂腮,並沒有覺得很痛。
隨後,他也看到了郁喬唇角的血絲,終於知道自己做錯了事,小心翼翼地湊近,探出舌尖,輕輕添了一下傷口。
郁喬按了按太陽穴,在酒精的作用下,他的思維變得有些緩慢,但還留有一絲清醒。
他一手撐著江彥結實鼓脹的胸肌,說:「江彥,我是郁喬。」
郁喬懷疑喝醉的人可能不止他一個。
誰知江彥用力點頭:「我當然知道。」
「郁喬,我……我喜歡你。」
江彥在家整整想了兩天,把徐飛宇那天問他的話,和自己這段時間以來,對郁喬的種種,都認認真真、仔仔細細地想了一遍。
最後他得出了結論,他也許真的沒有那麼直,他喜歡郁喬。
江彥不是一個糾結的人,他一旦認定了什麼,就會立即付出行動。
「你,你喜歡我?」
郁喬頓了一下,隨即笑出了聲。
江彥幻想了很多次,自己表白之後,郁喬會是什麼反應,但……從來不是現在這樣。
好像在……嘲笑他?
江彥心態炸了,他小狗似的又去啃咬郁喬的下巴,一邊咬一邊說:「你笑什麼?你不信我?」
郁喬一邊躲,一邊笑,最後腰都直不起來,軟倒在江彥的懷裡。
他捧起江彥的臉,認真地看了看,確實是江彥。他含笑道:「你喜歡我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