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是。」他聽見自己說。
「好、很好。」江彥湊近郁喬,貼在他耳邊沉聲道,「原來我在你心裡,連一個副總的位置都比不上。」
「可是郁喬,你憑什麼認為,你都不要我了,我還會聽你的?」
「你?」
郁喬聽出江彥語氣不對,剛一抬頭,後頸一陣劇痛。
江彥將暈倒的郁喬牢牢抱在懷裡,他的眼裡閃爍著野獸一般的光,抬手溫柔地撫摸著郁喬的臉:「寶寶,我們回家。」
郁喬醒來的時候,只覺得脖子劇痛,連帶著肩膀也疼。
「嘶……」
「你醒了。」
窗簾拉著,房間裡只開了一盞床頭燈,郁喬輕輕轉頭,依稀看到江彥那張雖然憔悴,但依舊帥氣的臉。
江彥就側躺在郁喬的身邊,一隻手撐著腦袋,一隻手握著郁喬的,就這麼看著他。
只是在幽幽的燈光下,江彥的臉色看起來陰沉極了,偏偏他還在笑,怎麼看都覺得有點滲人。
「這是……你家?」郁喬看了一圈,很快就認了出來。
江彥俯身在郁喬的臉頰上親了親:「是我們的家。」
郁喬偏過頭皺眉道:「你喝酒了?」
江彥笑道:「一點點,不多。」
誰知道他這個「不多」是多少。郁喬覺得江彥的眼神不太對勁,掙扎著想要坐起來,手一動,就感到被什麼扯了一下。
他抬起手,發現自己手腕上套著一個熟悉的東西。
竟然是那副手銬。
郁喬忽然有一種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感覺。
江彥倒是很滿意地晃了晃,手銬的另一端在他的手上,跟之前郁喬生病的時候一樣。
「寶寶,我真的很喜歡你送我這個禮物。」
江彥用力一拉,郁喬毫無反抗之力,就整個兒跌進他的懷裡。郁喬現在才知道,先前他把江彥銬起來,任他予取予求,只是因為江彥不想掙脫罷了。
「寶寶……你好香啊……」江彥牢牢地抱著郁喬,像小狗一樣埋在他的脖頸間不住地嗅聞著他身上的氣息。
郁喬現在確定江彥一定是喝多了,跟醉鬼講道理是講不通的,他奮力地推著:「江彥,你能不能清醒一點?」
江彥按住郁喬,厲聲道:「我清醒得很!」
「我知道是我錯了,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,我在想辦法了!但是你怎麼能,你怎麼能為了那些東西甩了我!」
「你把我當什麼?生病時候的藥引子,隨時可以扔掉的按摩/棒嗎?」
「我那麼愛你……我那麼愛你……你為什麼這麼輕易就放棄我?」
江彥眼眶紅了,聲音哽咽。他俯下/身,近乎瘋狂地吻著郁喬,在他的唇上用力咬下去,像野獸在自己的獵物身上留下印記。
郁喬從江彥的嘴裡嘗到了濃郁的酒氣,他疼得發抖,江彥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刀子一樣割在他的心上。
他根本不是想要放棄他啊。
郁喬的雙手被江彥桎梏著,只能奮力地踢踹,但他的力氣,落在江彥身上並沒有有什麼用。
他被江彥按著,用一種近乎啃咬的方式兇狠地吻了半天,差點以為自己會被江彥咬死。
「江、彥……」郁喬在喘息的間歇艱難出聲,「你的辦法……你說你在想辦法……」
「你的辦法是什麼?」
江彥停下了動作,他直直地看著郁喬,著急地說:「我可以作證,那張照片是我拍的,我可以證明信封里只不過是兩張演唱會的票。還有,你的流水是乾淨的,根本不怕查;還有蔣志森可以作證,我可以找他……」
「沒有了,江彥。」郁喬不知道是該高興江彥的天真單純,還是該無奈。
他耐心地解釋:「你不懂,賀董是你的親生父親,即便你再怎麼鬧,他也不會真的對你做什麼。」
「但我不同,他對付我毫無顧忌。如果你能順利出國,他對我放鬆警惕,說不定,我還有重新再來的機會。」
「可如果你不走,我現在就會萬劫不復。江彥,我愛你,但我愛你的前提是,我得先保住我自己。」
郁喬不得不把最嚴重的後果掰開揉碎了告訴江彥,否則江彥根本不明白。
「江彥,賀銘遠這三個字,雖不至於一手遮天,但也足夠讓我失去一切。職務侵占哪怕最後並不成立,但只要我被警察帶走調查,我就完了。」
江彥聽不進去:「我們不能分開,我爸這麼做就是想把我們分開,我如果真的走了……」
江彥不敢想,如果他真的走了,郁喬接受了他爸的條件,郁喬還願意要他嗎?
江彥總覺得,在郁喬心裡,事業可能比他重要得多,他不敢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