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不要這麼看著我。」
沈逾皺起了眉頭說:「我吃不下去了。」
「抱歉。」
秦硯從善如流地收回目光。
「你這條鏈子挺好看的。」
「哦,這個麼?」
「這是樂隊的朋友送的,每個人都有一個金的飾品,我的是項鍊,可能覺得這樣比較有組合的感覺吧。」
小孩子是這樣的,儀式感比較重。
秦硯有心逗他說話,繼續問:「那其他人是什麼?」
「有手鍊,耳鏈,呃,還有鼻鏈。」
秦硯心有戚戚地說:「那確實,還是項鍊更適合你。」
秦硯不咄咄逼人,或者說,刻意展現紳士一面的時候還是很能忽悠人的,最開始的時候,沈逾也被他騙到過,但很快,發現達不到目的,邪惡的肉食動物就袒露出了猙獰的一面。
六年的相處經驗告訴沈逾,沒事別惹他,秦硯有心扮演,沈逾就配合他。
這一餐飯吃的還算愉快,上肉的時候要蘸醬,沈逾不小心手上沾到了肉醬,擦了之後還是黏糊糊的,他想去洗手間洗了手。
秦硯起身:「我陪你。」
「不用。」
秦硯堅持道:「正好我也要去洗手間。」
「好吧。」
兩人起身往洗手間走,有位女士正從那頭走來,見到秦硯,臉上立刻露出興奮神色。
「秦先生,好久不見。」
秦硯下意識看向沈逾,沈逾臉色微冷,站在一旁沒有說話。
「秦先生,我聽說前些日子你身體不太舒服,住院了,怎麼樣,身體沒事吧。」
「我很好,多謝關心。」
「秦先生......」
「抱歉,我們要去洗手間。」
秦硯側身從她身邊走過,沈逾從始至終沒有開口,他很快洗了手,回到了座位上。
沈逾看似不想搭理剛才的人事,秦硯卻刻意提起。
「我一直都沒有問你,我們為什麼要離婚?」
「是因為我出軌了?」
「沒有。」
意識到自己否定地太快,沈逾又頓了頓,才接著道:
「我也不太清楚。」
他的眼神流露了些許茫然。
那段時間的事情發生得太快,就如同流水一般,等到意識到的時候,他已經站在了離婚邊緣。
只差一步。
就只差一步。
沈逾垂下眼眸,掩藏掉裡面所有情緒,語氣平靜地說:
「我們離婚不只是因為一件事,但我可以確定不是因為你出軌,如果非要找個理由,那大概是因為——」
他扯起唇角,語氣不咸不淡:
「膩了吧。」
膩了的那個人,毫無疑問,只有且只能是那一個。
這時候服務生上前,將芝士蝦放在了桌子上。
沈逾也很想感傷,但是龍蝦太好吃了,他沒注意就都吃完了。
吃都吃了,再感傷,未免矯情。
兩個人平平順順地吃完了這頓飯,下了電梯走向停車場的時候,沈逾忽然想起來:
「你今晚住哪?」
「我讓人把東西都搬回去了。」
「......哦。」
沈逾乾巴巴應了一聲,他只能平靜地接受,畢竟沒有成功離婚,那棟房子也不歸屬於他。
「啊——」手掌往口袋裡伸了伸,沈逾道:
「我鑰匙掉了,應該是剛剛掛衣服的時候滑下了。」
「我上去拿。」
「我陪你。」
沈逾避開他的手掌,悶聲道:「不用了,難道你擔心我逃跑?」
他能逃到哪裡去。
秦硯這才緩緩將手收回來,他絲毫沒有因沈逾躲避動作而不滿的跡象,頷首道:「那你去吧,找不到東西就打電話給我,我讓經理來找。」
「嗯。」
沈逾很快上了電梯,秦硯收回視線,正感到幾分無趣,一道女聲傳入耳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