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逾心裡藏著事,連吉他都彈不好,腦子裡稀里糊塗地彈錯了好幾個節拍,乾脆放下吉他回了家。
今天是周末,秦硯上午去了公司處理工作,這會已經回來了,正坐在屋頂陽台上吹風。五月,帶著暖流的風徐徐地吹拂他的臉頰,溫暖氣息讓人倍感舒適,真希望這一刻能夠永久。
周姨給他們做了下午茶,兩個人坐在陽台上慢慢享用,這一刻本該是美妙的,但沈逾卻出神地發著呆。
「沈瑜,沈瑜?」
幾次叫他都沒有反應,秦硯嘆了口氣,忽然傾身上前,伸手在他額頭彈了一下。
「痛。」
「發什麼呆?」
眼中印出秦硯英俊的臉龐,這一刻,沈逾的腦中忽然閃過之前秦硯說要給他介紹人脈的畫面。
秦家雖然並不涉及娛樂產業,但是以秦硯的人脈,想要幫一個樂隊出道輕而易舉。
聲音堵在喉嚨,如同被哽住的果殼,明明應該吐出,卻怎麼也吐不出來。
眼前閃過隊友們沮喪的面孔,如果從來沒有過出道機會,或許也不會怎樣,一旦品嘗過成功在即的味道,再品嘗失敗,就讓人難以接受。
沈逾在心底質問自己,自己的尊嚴,自己的清高,真的凌駕在朋友的快樂之上嗎?
他心中思緒萬千,臉上卻呆呆的。
秦硯覺得好玩,用叉子叉起一塊蘋果。
「來,張嘴。」
沈逾機械地張開嘴,一口咬住秦硯餵進來的蘋果。
「好乖好乖。」
「來,再吃一個。」
秦硯看著他呆呆的模樣,不由覺得可愛,樂此不疲地給他餵著水果。
「再吃一個,哇,好厲害,蘋果都吃完了。」
秦硯熱情鼓掌。
「我下去給你再切一點。」
他拿著空盤子正要下樓,忽然感到一股微弱的阻力,低頭一看,是沈逾拉住了他的衣服。
「嗯,怎麼了?」
乾澀的喉嚨緩緩地發出一個聲音。
「你能幫我向人推薦一下樂隊麼?」
秦硯眼中閃過一絲明顯的愉悅,他沒有問為什麼,只是伸手撫摸沈逾的下巴:
「好。」
第22章
「放我出去,放我出去!」
「憑什麼關我?」
陸弋陽舉起柜子上一個陶瓷招財貓,用力地砸向房間門。貓咪正中門板,又啪嗒一聲落在地上,發出清脆的斷裂聲。
但是依舊沒有人理睬他。
「憑什麼?憑什麼把我關起來!」
陸弋陽發狂大喊,他又沒有做錯事情,明明是秦硯那混蛋虛偽無恥!
一通發泄過後,陸弋陽無力地倒在了地上。
房間門是打不開了,沒有哥哥的許可,沒人敢放他走,就是每天送飯的時候都有兩個壯漢盯著。
陸弋陽在地上喘了會氣,才走到洗手間你,就是這鬼地方的窗都被封住了,從外面盯上了兩根木板。陸弋陽打開窗,憤怒地拿手握住木板用力搖晃。
紋絲不動,他又搬來椅子,站在上面用力一踹——
木板發出咔嚓一聲。
嗯?
陸弋陽警覺地看了眼左右,一邊將沐浴乳扔向牆壁,一邊用力一踹。
臥槽動了動了!
看著木條出現的斷裂,陸弋陽不動聲色地重新關上了窗。
經過他這兩天的觀察,下午一點左右是防守最薄弱的時候,大概是因為這會大家都去吃飯了。
也是,他畢竟不是犯人,沒必要看的這麼緊。
心裡燃起希望,陸弋陽大聲吼了送飯的傭人,趁著眾人不備,打開窗,胳膊肘用力捶打木條,將木條錘斷後,他果斷從窗口跳了下來。
「痛——」
腳有一絲痛意,但不嚴重,趁著還沒人發現,陸弋陽飛快地跑出了別墅區。
他在路邊隨便攔了輛車,車主看到有人沒頭沒腦地向他衝來,嚇得一個急剎車。
「快快,送我到一個地方去。」
陸弋陽被剝奪了所有通訊設施,但估計是他哥不認為他身上的錢能賄賂傭人,就沒把他的錢給沒收,他隨便塞了幾張紅色老頭給司機,司機看他一副逃難的模樣,也沒問什麼,踩著油門就沖了。
陸弋陽第一個去的是沈逾的音樂室,但音樂室鎖著門,沒人在。
他就又去了酒吧。
幸好酒吧白天也有人值班,那人認識陸弋陽,見到他震驚地道:
「小陸,你怎麼了?怎麼這麼狼狽?」
陸弋陽喘著粗氣問:「趙哥呢?」
「趙哥,趙哥他出門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