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逾:「沒事沒事。」
好朋友在一起聊天確實是葷素不忌,也許人就是這樣,年輕的時候不知天高地厚,單憑一腔熱血,等過了最熱血最赤誠的幾年,往往會向現實低頭。
就是沈逾自己也知道,如果沒有秦硯,只靠偶爾賣幾首歌賺的錢,是過不了現在的瀟灑日子的。
至少住不了大別墅。
「是啊,老四。」方時旭趁著酒勁道:
「都這麼多年了,有句話我一直想說,如果有人嘲笑你,那百分之九十九是因為嫉妒你。」
沈逾:「那還有百分之一呢?」
方時旭一臉認真表情:「那你是遇到真崆峒了。」
幾個人雖然這麼說,但也沒有繼續聊沈逾的事,作為朋友你要有個度,偶爾調侃一下沒事,但不能真把人心裡的難受事拿出來當笑話說。
酒過三巡,時間慢騰騰過了九點半,紀誠禹紅著臉,放下杯子。
「那個,我跟大家說個事。」
「我要結婚了。」
「結婚了?臥槽!!」
剛涼下來的包間立刻又火熱了起來,幾人紛紛追問:
「對象是誰?什麼時候認識的?」
紀誠禹耳朵都紅了,支支吾吾地說:「就是瑾枝啊。」
「臥槽,初戀女友啊,真給你們藕斷絲連上了?」
許瑾枝是紀誠禹的大學女友,談了三年那種,畢業時因為紀誠禹要出國,也跟隨分手大潮分了,當時大家都覺得可惜,但那時年輕,總以為還能碰到更好的人。
「怎麼回事怎麼回事,都給我一一招來!」
眾人拿出酒杯開始逼問。
「就半年前我們重新遇見了,大家年紀也都不小了,彼此也有感情基礎,半年談下來感覺不錯。不是說了嘛談的越久越難結婚,乾脆結了得了。」
也是,感情的事,越拖拉越容易負了彼此,不如趁著還愛就勇敢結了。
「恭喜恭喜。」
大學時候兩人對感情的付出大家都看在眼底,只是那時候都年輕,不覺得初戀能夠永恆,如今兜兜轉轉還是TA。
「婚期定了沒?」
「定了,就下個禮拜。」
「什麼?!」幾人又是一個尖叫:
「下個禮拜結婚,你現在才說?不把我們當朋友是吧?」
「不是啊!」紀誠禹忙解釋:「因為之前約好了今天見面的嘛,我想當面說比較有誠意。」
「行吧行吧原諒你。」
好朋友定下終身大事,又是從前老同學,大家都很為紀誠禹高興,又紛紛拿起杯子祝賀。
這麼一來,又喝到十點,紀誠禹電話響了起來。
他原本還大聲跟大家說話,一接起電話,嗓音都夾了起來。
「喂,枝枝,嗯,馬上吃完了,你下班了過來接我啊?好的好的,我差不多走了。」
掛斷電話,眾人一臉揶揄地看著他。
「幸福啊,女朋友親自來接。」
紀誠禹臉紅地擺擺手。
時間也差不多,幾人又聊了會,許瑾枝到了。
許瑾枝跟他們都認識,一點不怕生地進來和大家打招呼。
「瑾枝啊,沒想到兜兜轉轉,你們兩還是在一起了,這都是緣分。」
「祝福的話留到婚禮上再說,我們先祝賀你們啊。」
許瑾枝拿起一個茶杯,大大方方的說:「謝謝大家,我今天開車就不喝酒了,以茶代酒感謝大家,歡迎大家來參加我和誠禹的婚禮。」
喝完了茶,紀誠禹和許瑾枝這才走了。其餘人喝了酒,也一個個叫車離開了。
沈逾是開車過來的,正忖度是喊代駕還是叫車,一輛車子忽然停在了飯店前面。車窗緩緩搖下,露出男人深邃的輪廓,他慢慢地向沈逾投來一個目光,仿佛在說:要我過來接麼?
沈逾抿了抿,上前幾步上了車。
「怎麼樣,跟朋友聚會還開心麼?」
「還好。」稍頓,他又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