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確定秦硯不會因為你打傷了我,繼續懲治你,導致你們兩個一直糾纏下去麼?」
范允禮憑著一時恨意將沈逾綁來這,但的確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。
秦硯這麼對自己,如果自己什麼都不做,他咽不下這口氣。
可打了沈逾,說不定秦硯還會對付他。想起上午秦硯臨走前,說他兩隻手還寄存在他那時的表情,范允禮冷不丁打了個冷戰。
沈逾看出他心中糾結,趁機道:
「那這樣,我給你個建議好不好?你既然已經綁架我了,就打電話給秦硯讓他過來,並且告訴他,如果他乖乖挨打,你就放了我。」
「你不是恨他為了我打傷你麼?正好可以看看他會不會願意為我傷害他自己。」
「如果他不願意,說明他對我根本沒有感情,就是個無情無義的人,你成功挑撥了我們之間的感情。如果他願意,那就最好了。」
范允禮心口也動了動,這確實是個好主意,可以讓他知道,秦硯是不是一個虛偽的人。
如果秦硯不肯乖乖挨打,那麼從今往後自己就可以瘋狂地嘲笑他這個滿口深愛,實則虛偽的人了。
但是——
「你怎麼保證他之後不會對付我呢?」
沈逾都無語了:
「你都把我綁來了,還天真地以為他不會報復你麼?區別就是報復的深淺罷了,左右他又不能真的殺了你,你斷個手和斷腿有什麼區別?」
「反正結果都是一樣,不如讓他吃頓苦頭!」
范允禮心頭蠢蠢欲動,不過......
他看向一臉試圖說服自己的沈逾:
「你很想他受傷?」
沈逾面無表情都說:「他這些年用權勢壓我,逼迫我做自己不喜歡的事,難道你以為我會沒有怨氣。」
「卻是,你都不知道......算了,就按你說的辦。」
——
沈逾所在幾公里外,秦硯坐在車內,看著平板上那輛綁架了沈逾車子最後的錄像信息,臉上一片陰沉。
時間一分一秒過去,每多過一分鐘,他的憂慮焦急就加重一分,躁動擠壓心頭,已然將至極限。
就在這個時候,他手機忽然震動起來,顯示是一個陌生的號碼。
秦硯心中一動,接起電話。
電話里傳來了他想要的那個聲音。
「秦硯,你現在後悔了嗎?」
秦硯發出苦笑:「你說呢?」
「我給你個機會,你現在過來這裡,但是我只允許你一個人過來,要是讓我發現你帶了其他人來,小心我讓沈逾吃苦頭。」
「好,好,我立刻過來!」
秦硯生怕他改變主意似地飛快應道。
很快那邊又發了條簡訊過來,地址正好是他們現在過去的方向。秦硯沉沉吸了口氣,看向一旁張助理。
打完電話後15分鐘,秦硯就到了。
他確實是一個人來的,范允禮的人沒看到他後頭跟著人。
范允禮皺眉:「你來的這麼快?」
秦硯看向被綁在椅子上,蒙住了嘴巴的沈逾,他快速地打量了沈逾一遍,看到他身上沒有明顯的傷口,才鬆了口氣。
沙啞著回:「我正好在附近出差。」
范允禮沒空關注細節,他現在滿心滿眼都是即將向秦硯成功的喜悅。
他起身,身體倚著拐杖艱難地走向沈逾,刀子在沈逾臉上慢慢滑動。
秦硯的表情立刻緊張了起來,沈逾的眼睛也隨著刀子轉動。
不是,剛才可沒說有這個劇情,別擅自加戲啊。
又在范允禮每注意到的間隙,朝著秦硯眨了眨眼睛,秦硯心中一動。
「這麼漂亮的臉蛋,要是毀了,就太可惜了。」
這刀子實在貼得沈逾的臉太近,秦硯雖然放下了心,但心中還是憂慮。
「你想做什麼?」
「我想做什麼?我要你跪下向我道歉!」
沈逾看向表情激動的范允禮,眉頭擰了擰緊,用眼神示意:
差不多得了,你想出氣都打他,跪下來又是另外一回事了。
可惜范允禮此時情緒亢奮到了極點,根本聽不進去。
沈逾又看向秦硯,看著秦硯一副真心在思索范允禮要求的樣子,眉頭緊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