擔憂和焦慮的情緒從大腦流向痛處,血脈不和的皮膚暗沉發黑,身體和精神的雙重焦躁讓韓塵霄靜不下心。
他試著給簡發了消息,對方同樣沒有回應。
蕪瀾……她為什麼還不回來?
是有飯局推脫不掉麼?還是去見了在C國的朋友?
他對她的工作生活一無所知,她那樣迷人,會不會有人把她灌醉?
韓塵霄不知道她這次來見的客戶具體是做什麼的,但既然和娛樂公司有合作,就一定少不了美人作陪。
她是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嗎,是他今早的態度惹她厭煩了嗎?
韓塵霄坐立不安,他想給邱蕪瀾打電話,又記得她說過自己不喜歡工作以外的私人電話。
他想出去找她,可身上沒有錢,也不知道她在哪兒。
八點,邱蕪瀾還是沒有回來。
韓塵霄幾度起身,又訥訥坐下,像是出現刻板反應的困獸,在籠前反覆走動。
偌大的套房沒有一點聲息,他回到臥室,抓著邱蕪瀾的裙子聊以慰藉。
也許只是手機沒電了,她總會回來的。
韓塵霄抱著裙子,一遍遍安慰自己:再等一會兒、再忍一會兒,不管邱蕪瀾是不是生氣了,她總會回來的。
等她回來,他和她道歉,她會原諒他的……
道歉、道歉、她會原諒他的……
叮——
輕微的開門聲響起,韓塵霄猛地回頭,就見大門打開,離開了一整天的邱蕪瀾出現在了門口。
她適時抬眸,和主臥的韓塵霄四目相對。
「蕪瀾!」韓塵霄急忙起身,趴了太久,小腿發麻,猝不及防摔倒在床下。
邱蕪瀾在玄關放下紙袋,朝著狼狽倒地的青年走去。
她面色淡淡地審視過他的身體,韓塵霄翻過身,討好地向她展示:「蕪瀾,你回來了,你看,我一天都沒有拿下來。」
邱蕪瀾看見了。
她驚訝地掩唇,雙眼卻流出歡喜。
「你真的照我說的做了。」
她蹲下身,幫他解開,勾起滑落的長髮,笑吟吟地望著韓塵霄:「謝謝,我很高興,你這樣重視我說的話。」
韓塵霄如釋重負的同時不禁哆嗦了一下,他紅著臉道,「蕪瀾,我、我要去下衛生間。」
他掙紮起身,腿還有點麻,胳膊突然被人攙住。
「我扶著你。」
「謝、謝謝。」
進了主衛,邱蕪瀾依舊沒有離開。
韓塵霄羞窘地開口,「蕪瀾,可以了。」
「沒關係的。」邱蕪瀾抓著他胳膊的力道不減,「是我害你一整天不能上廁所,塵霄,對不起,我早上太上頭了……是不是弄痛你了,要不要叫醫生過來?」
「不用不用。」韓塵霄連連拒絕,沒有發圈綁著,他快要忍耐不住,「蕪瀾,你出去一下,我有點…忍不住了。」
「不行。」邱蕪瀾擔憂地蹙眉,「我要親眼看著,萬一壞了怎麼辦。」
韓塵霄一怔。
讓他在邱蕪瀾面前……上廁所,他無論如何都做不到。
「別害羞,塵霄。」邱蕪瀾溫和地安慰他,「我們是伴侶,醫院裡多得是為丈夫導尿的妻子,這沒什麼可害羞的。」
「可是…」
「讓我看看吧,看看它還能不能正常運作。」
讓她看看吧,看看他的服從性到哪一步了。
「不行,蕪瀾。」韓塵霄可以向她下跪道歉,卻實在不能接受這種事。
他抓著她的手腕,試圖將她拉開,「蕪瀾,你出去一下好不好,求你了……」
邱蕪瀾觀察著他的表情,分析他的拒絕到底是出於尚未磨滅的自尊心,還是單純的羞恥感。
她有了判斷,向下扶起了它。
白皙的纖指和缺血的暗色皮膚形成鮮明對比,視覺和感覺上的雙重衝擊震得韓塵霄頭皮戰慄。
死死壓抑了十個小時的閘口再也控制不住,溫熱的水液當即涌了出去。
韓塵霄大腦一片空白,他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。
整整一分半,最後,無力的滴灑在了邱蕪瀾米白色的皮靴上。
他的視線隨之怔忪地落向那雙皮靴。
忍耐已久後的瘋狂發泄讓韓塵霄舒爽得尾椎發麻。
震驚、羞恥、絕望、崩潰和生理性的暢快混合一起,他已什麼都無法思考。
邱蕪瀾看著鞋面上的尿液,想了想,還是作罷了。
今天的收穫已足夠多,再刺激下去,怕是真的要把人嚇跑。
她沒有管鞋子,扶著韓塵霄走出去。
韓塵霄麻木地坐回床上,消化方才的一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