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要再軟弱。
不要再妥協。
不要再任人擺布。
安小凡說:「你們沒有資格左右我,讓我去見容白哥哥,我要和他親自……」
「你話好多哦!」齊聿撩起袖子,一把將安小凡往面前的黑色洞口處推去,讓我來送你一程。」
但他並沒有推動。
因為在他抬手碰到安小凡的那一刻,安小凡就死死咬住了他的手腕。
齊聿:「啊啊啊……」
齊聿:「痛痛痛,你是屬狗的嗎?」
齊聿:「你給我鬆口啊啊啊我的手要斷了……」
……
領主又重新坐回主座上煮起茶來。
茶香再次飄散開來,這一次,安容白坐在對面,拿起了精緻而小巧的茶杯。
他的手腳上依舊纏繞著那些沉沉的鐵鏈。
「容白,」領主舉起了茶杯,「你不是好奇我的真面容嗎?現在我就摘下面具,陪你一起飲茶,如何?」
安容白神色平靜,輕輕抿了一口茶,說道:「如果領主想用真容示人,自己便會摘下面具,又為什麼需要我同意?」
領主終究是沒摘下他的面具。
茶也是安容白一人獨自在喝。
正在這時,一聲慘叫由遠及近地傳來。
「領主大人——救命啊——」
齊聿拖著個人張牙舞爪地跑了過來。
「我的手要斷了,領主大人,安小凡是屬狗的,快救救我!」
領主:……
齊聿哭喪著臉跑到領主面前,他身上還緊緊跟著一個人——正是死死咬著他不鬆口的安小凡。
領主的臉色在金屬面具後變化莫測。
最後,他咬牙切齒說道:「齊聿,靈魂的手是不會被輕易咬斷的。」
「哦,對哦。」齊聿腦子一亮,放下心來,「嗚嗚嗚領主大人,我還以為我要從此斷臂截肢了。」
安小凡這個時候已經鬆開了咬著齊聿的手。
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領主對面的容白哥哥,立刻朝他的方向跑了過去。
「哥哥!」他像是小時候一樣,一下子撲進了安容白的懷裡,緊緊地摟住了對方的腰。
安容白放下茶杯,雙手穩穩地接住了他。
安小凡在安容白的懷裡,肩膀開始輕輕聳動起來。
這一刻,他想到了很多。
他想到了容白哥哥曾經自殺時的絕望,也想到了剛剛差點和容白哥哥永遠分別的恐懼。
他心疼安容白,也害怕和安容白分開。
這樣的心情愈發強烈,心意似乎也愈發明顯。
安小凡把手放在了安容白雙手的鐵鏈上。
他用力扯著那些鐵鏈,鐵鏈發出哐拉哐拉的沉重響聲,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。
「小凡,」安容白輕輕地開了口,「哥哥恐怕……」
「沒有恐怕。」
安小凡忽的抬起頭,一雙晶亮的眼睛直直看向安容白。
「容白哥哥,不要放棄。」
下一秒,他微微低下頭,朝安容白的唇上親了下去。
一旁的齊聿瞪大了雙眼。
安小凡摟著安容白的脖子,越吻越深。
有光從他們周身冉冉升起。
這光芒如同上次一樣,明亮,溫暖,而強大。
安容白的雙手上、雙腳上的鐵鏈,只在片刻間,就碎裂成無數道虛影。
我與我結合的力量。
無人能敵。
重獲自由的安容白,回手摟住了安小凡的腰。
然後,他將安小凡抱起,輕輕一躍。兩道纏繞在一起的金光便直衝雲霄而去。
半空中,鬼門的入口若隱若現。
齊聿愣愣地看著,半晌後他恍然回神道:「領,領主大人,容白大人帶著他的安小凡跑了!」
「怎麼辦啊啊啊?」
「他們一起進鬼門了!!!」
「聒噪。」領主站起身,封住了齊聿的聲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