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董只只在他肩膀上一按:「不在胡阿姨家待著,亂跑什麼,回家跟你算帳。」

陳鼎之預感情況不妙,滑腳就溜。

董只只在身後追:「跑慢點,前面紅燈。」

目光追隨姐弟倆背影,陳嘉弼心中悵然,手裡大包小包,嘴含冰棍,跟在後頭。

無比滴是姐姐對他的專屬關懷,怎可輕易轉贈他人。

董只只,你給我吃顆棗,再扇我一巴掌。

你怎麼可以這樣啊!

老冰棍是陳嘉弼喜歡的口味,老酸奶味。

董只只沒買錯,但今日的冰棍格外酸,酸得陳嘉弼牙疼,實在難以入口。

趁姐姐追趕弟弟之際,陳嘉弼把整根冰棍丟進路邊的垃圾桶。

董只只答應過,給他重新買一瓶無比滴。等他披上羽絨服,也沒盼來。

陳鼎之倒是得到一瓶,董只只從日本帶回來的。

陳嘉弼問起,她只說,夏天都快過了,做人不要崇洋媚外,外國月亮未必是又圓又大,說不定被黑狗啃掉一塊,只是一般人看不見,和國產功效差不多,何必花這冤枉錢。她做代購,是專業的,得信她。給陳鼎之買,是沒辦法,這小孩嬌貴得很,動不動就過敏,牙縫裡省下的這點錢,還不夠醫藥費。要真覺得風油精不管用,兄弟倆合用一瓶就好了。

陳嘉弼抱怨說,兩人合用不衛生。

董只只照他臂膀掄一胳膊:「什麼衛不衛生的,他是你弟,我跟你合用一瓶風油精,我還沒嫌棄,你嫌棄個潮吧!」

自此之後,陳嘉弼再無怨言,有事沒事,拿姐姐用過的風油精,往腦門上抹,要不是這玩意兒無法食用,真想在瓶口舔兩下。

他覺得自己是個變態,內心扭曲,一旦事關董只只,便莫名緊張,變得神經兮兮。

陳嘉弼痛恨這樣的自己,可他無法擺脫心魔襲擾。

理智一遍又一遍提醒自己,董只只是她姐姐,親姐姐,是他最親、最近的家人。

然而陳嘉弼著了魔一般,每當萬籟俱寂時,便悄悄爬起來,以夜幕為掩護,站在床前,把凝視深淵的目光,投向熟睡的姐弟。

他慶幸姐姐懷裡摟的是弟弟,也慶幸鼎之沒有住校。

倘若屋裡只有他和姐姐,陳嘉弼想像不出,會做出怎樣禽獸不如的事情。

他意識清醒得很,從不夢遊。

董只只的睡姿,可以用八爪魚來形容,攤手攤腳,臂膀和腿呈無規則的彎曲,唯有左臂,被陳鼎之腦袋壓住,無法動彈,在床沿蕩蕩悠悠。

經常一個翻身,把陳鼎之擠到床邊,壓在身下。

她清楚自己睡相不好,在床邊擺三張靠背椅,防止弟弟被擠下去。

每到周末回家,陳嘉弼整晚站立觀察,一動不動,他在等待機會,等董只只側身,把陳鼎之擠到邊上。

這樣右半張床可以空出來,他便有片刻須臾,躺在姐姐身旁。

優秀的捕獵者,除了反應靈敏,最大的特質是有耐心。

陳嘉弼相當有耐心,夏季身上衣物單薄,是最佳時機,然而一直沒逮到機會。

直到窗外大雪紛飛,他的機會終於來臨。

為了省電,董只只沒開空調,與陳鼎之一人一床被子,挨著睡。

南方人受不了北方乾冷,這些年他始終不習慣。

一到冬天,陳鼎之就像個埋伏在戰壕的士兵,開始挖地道,把兩床被子打通,下意識地往溫度高的地方鑽,身子一拱一拱,貼到董只只身前。

陳鼎之往前頂,董只只便往後退。兩人原本睡在中間,董只只慢慢被弟弟拱到靠窗這頭,左側騰出大量空間。

陳嘉弼如同一頭身手矯捷的獵豹,迅速占據有利地形,撲上去,躺平。

動作一氣呵成,未發出絲毫動靜。

中間隔著陳鼎之,不打緊。

不管怎麼說,現在他與姐姐睡在一張床上,向前邁出了一大步,離她更近了。

當然,如果中間沒有陳鼎之,那就更好了。

把頭埋進姐姐的胸窩,近距離感受溫暖,聽她的心跳聲。

這番場景,在他腦海中臆想過無數回。

小孩不論男女,有個共同點,白天有使不完的精力,一到晚上,睡得像頭死豬,陳鼎之也不例外,任憑董只只怎麼推,都推不動。

深深的困意,讓董只只做了個無意識舉動,她用臂膀把弟弟捲起,勾到自己身上。

如此,便不會被頂下床。

在冬天,這種事情時有發生,陳嘉弼在黑寂里窺視,發現過好幾回。

董只只白天上課,晚上聯繫客戶,閒暇之餘輔導陳鼎之功課,每天都很累,睡得沉。

陳嘉弼總結出規律,不慌不忙,冷眼旁觀,心中無半分膽怯與心虛。

他緩慢地往董只只身邊靠,一寸、兩寸,像條居心叵測的毒蛇,慢慢貼近。

現在,他成功了。

歷經多年努力,終於有機會與姐姐睡在同一張床上,肩挨著肩,能清楚地聽見她清勻的呼吸聲,以及自己胸腔里的野馬奔騰。

貪慾無休無止,一旦達成目的,就會有更多的渴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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