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董只只推搡陳嘉弼完好的右臂,使眼色。

陳嘉弼像個植物人,眨眨眼,表示同意。

把鼎之打發到胡秀蓮家,董只只張羅開。

陽台狹窄,出入不便,陳嘉弼如今只能橫里來,橫里去。家裡地方小,輪椅買來無處安放,董只只讓出床,搬到陽台上睡。

陳嘉弼甩胳膊,想要抓住捲起被鋪,準備搞衛生的董只只:「不用麻煩,我睡老地方。」

董只只轉了個圈,閃開纏來的手臂:「你現在最重要的任務,就是什麼也別想,給我躺著好好養傷,我就阿彌陀佛了。」

光風霽月,陽光明媚,今天是個曬被子的好日子,董只只把陽台里的老鼠窩,整個捲起,抖幾下,一本彩繪雜誌,從枕頭下掉出。

董只只無奈地搖了搖頭,拎起雜誌,走到床邊,用過來人的口吻,開始念經:「你現在是青春期,每個人都是這麼過來的,我是,你是,將來鼎之也是。多想想美好的事情,這種東西看多了,思想不健康,人也會頹廢。你知道小日本為什麼長得這麼猥瑣嗎?就是他們社會風氣不正,從小在大染缸里長大,習慣用下半身思考問題,導致大腦畏縮,所以人也猥瑣,個頭長不高,像半截醃黃瓜。」

她的論點有沒有科學依據,不重要,自己覺得有道理就好。

陳嘉弼手腳不能動,直挺挺躺在床上,面頰羞紅,當場社死。

他眼睜睜看著董只只,把速效救心丸,丟入垃圾桶。

不管雜誌里是黃皮膚,還是白皮膚,日本人,還是歐美人,陳嘉弼一律將她們想像成是董只只。每當看到姐姐,他就忍不住,為排解心中積鬱,便會從枕頭底下抽出雜誌,在月光下翻閱,克制內心的蠢蠢欲動,緩解焦躁不安的情緒。

董只只根本不知道,將陳嘉弼賴以慰.藉的雜誌沒收、丟棄,後果將會有多嚴重。

家裡有個殘廢,董只只暫擱置代購工作,全心全意照顧弟弟。

嘴上譏諷他裝逼,咒罵他腦子進水,自毀前途,不珍惜生命,心底多少有幾分感動和愧疚。

若不是他及時出現,挨棍棒亂揍,將是她和鼎之,不死也殘。

謝天謝地,他撿回半條命。

見他像條毛毛蟲,在床上扭來扭去,董只只嗤笑一聲:「是不是要上廁所?」

陳嘉弼憋成豬肝臉,緊咬下唇,眨了眨眼睛。

醫生有交代,病人需靜養,儘量少移動,董只只各種家居用品準備齊全,從床底拿出夜壺,扯他褲子。

陳嘉弼用手遮擋,被她用胳膊揮開。

而今的他,是個廢人,只能任由董只只擺布。

男女有別,陳嘉弼全身石膏,沒法動彈。

董只只拿來一個礦泉水瓶,五升裝的。

她解約,家裡人多,小瓶的不划算。

然後摔門而出。

陳嘉弼本以為,姐姐會幫忙。

怎料小花招被識破,只好用礦泉水瓶將就。

他憋了很久,老房子隔音效果極差。

董只只索性出門,一個人溜達。

門外沒動靜,陳嘉弼大喊:「姐,我好了。」

陳鼎之興沖沖跑進來:「哥,以後這種事,別麻煩姐,我來。」

因為他的關係,害哥哥受傷,陳鼎之過意不去。

平時吊兒郎當,今天忽然開竅,放學前把作業統統做好,沒上晚自習。

回到家門口,見姐姐一個人在屋外抽菸,莫名問道:「姐,幹嘛呢?」

董只只揮揮手:「你哥不方便,進去幫他下。」

陳鼎之服務周到,又是端茶,又是遞水,還剝香蕉:「哥,餓不餓,我給你點外賣。」

弟弟進去,董只只又在門外等了三四分鐘,進去踹他一腳:「你還有錢?不長記性的啊!錢都讓你白白糟蹋了。」

言畢,她摸出一百塊:「去,下樓買三份餛飩。」

她每次都這樣,刀子嘴,豆腐心。

陳鼎之不知道坑掉她多少錢,董只只依舊大方。

誰叫他是自己唯一的弟弟呢。

董只只順手拿起一根香蕉,她也沒顧得上吃中飯。從梁曉送來的果籃里,拿出一根香蕉,含在嘴裡,站在移門前墊飢,繼續勸導:「你不信?果然生物課上學不到有用的知識。你以後總要結婚娶妻的,人家看到你丑不拉幾的一坨,還不嫌棄?」

董只只一口咬斷半截香蕉,在嘴裡咀嚼,看得陳嘉弼全身抽了抽,不敢搭話。

陳嘉弼在吃醫院裡帶回來的香蕉,本來畫面好好的,忽然間要他老命,一陣膽寒,咬成兩截。

陳嘉弼沒做好思想準備,內心跌宕起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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