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把陳嘉弼當親弟弟,能力所及範圍內,鼎之有的,儘量滿足,一視同仁。
這些年董只只不知不覺間,已然改觀對他的看法,認為他比弟弟有本事,內心甚至更偏向他。
畢竟,他比弟弟懂事得多,不勞她這個姐姐操心,說話有主見,辦事有效率,還分擔不少家務活。
可他呢?
他把我當什麼了?
董只只不由得感到噁心。
或許他知道了什麼。
又或者是陳九堂知道他的身世,告訴了他。
董只只胡思亂想,興沖沖跑進房裡,打開床頭櫃,趴在地上,伸手往上層底部夠。
她撕下透明膠,拿出文件夾,打開。
一根細碎捲曲的短髮,落了下來。
這是陳鼎之的頭髮,董只只用來做標記。
很明顯,封存五載的隱秘,仍在牢牢鎖在暗處,不見天日。
陳嘉弼並不知曉自己身世。
這說明什麼?
說明陳嘉弼是個十足的髒東西!
這是董只只經過深思熟慮,得出的結論。
陳嘉弼確實夠變態,被姐姐撓得心窩子癢。
《朝花夕拾》他很早看過,《西遊記》讀了不下十遍,《少年維特之煩惱》也讀過,不過是在深圳讀的,那年他剛上初中,讀完後沒什麼感覺,內容淡忘。
重讀細品,如獲至寶,終於有人懂他,像是覓得知音,心中狂喜。
「凡是讓人幸福的東西,往往又會成為他不幸的源泉。」
陳嘉弼讀到這句,深有體會,他沉浸在愛姐姐的幸福夢境裡,不願醒來,因為當他醒來,帶給他的,將是無邊的痛苦與不甘。
他有勇氣與現實作抗爭,但終究無法打破姐弟血緣親情的既定事實。
沒關攏的窗戶,飄來尼古丁的焦糊味,陳嘉弼猜測,姐姐在陽台抽菸。
兩個弟弟不喜聞煙味,所以她有個習慣,儘量減少抽菸次數,一次兩支。
從目前狀況來看,剛剛起頭,後面還有一支。
按她一支煙四分半左右的時間計算,陳嘉弼有差不多十分鐘時間。
視線往關閉的臥室方面窺去,代入書中,去感受維特的迷惘、焦慮、無助和絕望。
他對姐姐的感情,感到迷惘,不知所措。
他焦慮姐姐對他的好,為內心的貪念,提供肥沃的養料,得以滋生成長感到焦慮。
在姐弟親情的事實面前,他無助、無奈,心中滿是不甘。
不甘帶來的是抵抗,然而在這份血緣關係里,終究是徒勞,最終帶給他的只是絕望——深深的絕望。
陳嘉弼傾灑出心中鬱結,絕望過後,沉淪短暫的酣暢里。
聽到房裡動靜,他連忙替換書本,將維特的煩惱與自己的煩惱,統統藏進沙發坐墊。
動作之迅速,完全不想一個骨折病人。
董只只打掃好陽台,提掃帚拖把出來。
面色如常,與平時看起來,並沒有什麼不同。
只是說話聲,略微低沉,往日咋咋呼呼無所遁形。
她把閱讀架擺正位置,閒散道:「孫悟空再怎麼能耐,唐僧還是能壓他一頭,人聰不聰明是次要的,重要的是善良,品行端正。這是我以前讀西遊記的想法,你琢磨琢磨,想想有沒有道理,到時候結合一下你自身看法,給鼎之分析分析。他是小孩,千萬別誤導。還有,別直對陽光看書,要近視眼的。」
姐姐自己說的,唐僧善良,小猴子受傷,她定會悉心照料。
陳嘉弼余勁未消,借勢提出請求:「姐,我癢得難受,想洗澡。」
第33章
明知他在作妖,董只只於心不忍,他是病人,生活不能自理,且還是因為自己受的傷。
她想到個辦法,找來條大紅色絲巾,蒙住雙眼。
這條絲巾是在日本買的,當地流感多發,董只只很會保護自己,身體是革命的本錢。
董只只本意是一葉障目,麻痹自己。
在陳嘉弼看來,充滿情.趣誘惑,暗自吞口水。
在視頻里,有些女主角,會用眼罩遮住視線,沉浸感官體驗。
通常這類眼罩顏色鮮艷,極具挑逗色彩,就比如站在他身前的姐姐。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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