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章
通完電話,陳嘉弼心情大好,室友拉他去擼串,他難得合群,跟著一塊去。
他嚼著無滋無味的烤魚,味道不正,跟家鄉的海鮮,完全不能比,但還是滿懷喜悅地細品。
因為姐姐跟劉祖全這個點在外面,定是去王姐燒烤,春和樓已打烊。
能與姐姐一起雲燒烤,陳嘉弼欣喜萬分。
不知曾幾何時,陳嘉弼把青島視作自己家鄉。
他熱愛這座城市,因為姐姐在這裡。
值得留戀的人和事,都在這座城市,陳嘉弼對未來充滿希望。
董只只一時口不擇言,推開醉鬼,熏得神智清醒。
山東人就是這點好,聞到酒味,只會越來越精神。
莫少楷醉得稀里糊塗,四仰八叉,躺在床上大口呼氣,俊俏的面龐紅到脖根。
到底是老闆,醉成這樣,不能不管不顧。
董只只去衛生間打來一盆水,在臉上擦拭。
平日裡對下屬吆五喝六的大老闆,此刻乖得像只小貓。
董只只發號施令:「手臂。」
莫少楷僅憑殘留的意識,乖乖伸出臂膀。
手臂精壯,袖子被撐得鼓鼓的。
董只只費勁力氣,撩起袖管,觸目驚心的疤痕,得意顯現。
一道道橫在手腕。
陳嘉弼也曾有過這種行為,董只只知道怎麼回事。
長期的抑鬱擠壓在心裡,無處發泄,讓疼痛麻痹自己。
好在經過董只只的一番規勸,陳嘉弼不再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。
可是莫少楷又經歷了什麼?
董只只想不通。
養子又如何,養子也是子。
倘若他的養父,真看他不順眼,又如何回把恆裕集團交給他打理。
董只只甩動腦袋,不去想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。
莫少楷的事情,與她無關。
和他只是上下級關係,再無其他。
由於醉酒,脖子漲得通紅,且粗大。
高級定製的白襯衫修身,最上排的領子,把脖子卡得死死的。
夜裡安靜,董只只能清晰聽到他的大喘氣。
她沒替人打過領帶,也不知道怎麼解,胡亂擺弄一陣,把莫少楷弄醒。
寬大的掌心抓住董只只臂膀,力道很大,束得生疼。
索性指尖修得平整,不至被掐。
莫少楷口中喃喃,說著胡話:「跟了我,你就不用那麼辛苦。你的兩個弟弟,我來負責。」
繩結解開,董只只用力一抽:「說什麼胡話!我的弟弟,我自己養!」
在恆裕上班,董只只純粹圖財,哪也找不到這麼高薪水的工作。
指尖鬆開,臂膀軟趴趴垂落在床沿。
莫少楷又睡過去。
董只只無奈地搖了搖頭,口中喃喃:「不能喝就不要喝,逞什麼能!」
脖子上的紐扣,很難解,把脖子箍得死死的。
董只只剛剛收攏,莫少楷一陣氣喘,嚇得她急忙縮回手。
可是不解的話,他會很難受,萬一透不過氣,莫名其妙死在她家裡,清譽受損那都不是個事,主要沒第三者,弄不好警察以為她圖大老闆錢財,爭執之下,把人給掐死。
那太不值當了。
鼎之沒收入,還倒貼錢。
嘉弼大四關鍵一年。
這個時候,不能掉鏈子。
興許是熱,莫少楷撩襯衫下擺。
董只只急忙伸手攔住:「別啊!你搞嘛呢!」
纖細的胳膊比牢牢鎖住,烙上紅斑。
董只只一陣生疼,另一隻放在他脖子上的手,猛地一拽。
黑夜中響起悅耳的鈴聲,金屬扣子,在地上打轉。
董只只使勁抽回臂膀,鬆了一口氣。
不管怎麼樣,莫少楷今天不會悶死在她家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