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祖全瞅瞅設計圖,總覺得哪裡怪怪的,董只只這兩年還是老樣子,有事沒事在他面前吹噓弟弟,說鼎之將來要當大明星,她好跟著沾光,哪天回國辦演唱會,不管在哪,把認識的人全喊上,組團去打Call。
可是對陳嘉弼,董只只隻字不提,似乎把另一個弟弟遺忘。
他看得出來,姐弟倆不愉快,清官難斷家務事,作為外人,不好瞎摻和。
劉祖全提醒董只只,莫少楷這條大腿一定要抱牢,人家是大老闆,跟了他是祖墳冒青煙,八輩子修來的福,全嘉可不能失去這座大靠山。
董只只撇撇嘴:「要的要的,我跟他好著呢。」
人前董只只死要面子,心裡怨氣大得很。
恆裕地產又新開個樓盤,她想去售樓,攢養老的錢。
莫少楷死活不同意:「你是我女朋友,怎麼能讓你辛苦?缺錢跟我說,我給你報了插花班和茶道班,將來你是莫家女主人,總要有點技藝傍身,我不要求你樣樣精通,不鬧出笑話來就好。」
董只只是什麼人?
社會過江龍!
哪裡有商機,往哪裡鑽,賊溜。
讓她做個大花瓶,這是在抬舉她,也是羞辱她。
搞了幾天,董只只就沒興趣。
種花她會,一個仙人球擺在茶几上,十天半個月不去管,還能吸菸味,經濟又實惠。好端端的花,不種土裡插水裡,還要講究什麼上輕下重,俯仰呼應,虛實結合,動靜相宜,亦莊亦諧。
她一句都聽不懂,搞得一個頭兩個大。
茶道就更煩人,喝茶就喝茶,端起來一口悶得了,搞這麼多彎彎繞繞,不知道做給誰看。
莫少楷企圖把董只只打造成豪門貴婦,端莊舒雅,拿得出手。
從小沒爹媽管教,董只只自由自在慣了,被圈養在廚房和花園,不如把她給埋了。
別說莫少楷,陳嘉弼是她養了六年的弟弟,還不是說扔就扔,頭也不回。
沒有人能改變董只只的個性,她是只小野貓,餓了自己找吃食,吃飽找個陰涼地睡大覺。
與莫少楷這段戀情上,隨著彼此了解的深入,感到迷惘與彷徨,有種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感。
自從確定關係,莫少楷逐漸顯露出掌控欲:「你能不能不要在這個時候提陳鼎之,現在壓在你身上的男人是我。」
「□□個彪,他是我弟,是你先提的,我在回答你問題,講點道理行不行?」董只只推開身上男人,披了件睡袍,坐在陽台上抽菸,懶得管他搞到一半,被強行抽出來的難受勁。
他問起牆上男團海報是誰貼的,為什麼家裡頭有別的男人照片,還是一大幅,一雙雙眼睛盯著他,好像在組團觀摩,他們的私密行為。
這讓莫少楷覺得相當彆扭。
這是陳鼎之男團組合海報,董只只思念弟弟,特意裱起來,掛在牆上。
她也知道眼下正幹得熱火朝天,提不相干的人,破壞氛圍,只回答一句:「鼎之給我的。」
沒想到莫少楷反應會這麼大。
興致沒了,兩人都沒法回到剛才那番野獸相互撕咬的勁頭,莫少楷穿上襯衫西服,悻悻離開。
望著樓下男人落寞的背影,董只只哼哼冷笑兩聲:「董只只,你真是可笑。」
她不貪圖莫少楷錢財,之所以在一起,是因為兩人境遇相似,惺惺相惜。
可現在看來,他不過是一頭爭搶地盤的獨狼,眼裡容不下其他。
她有時候覺得,和莫少楷之間,似乎只剩下身體機能的羈絆,主要是他剛猛又狂野,著實叫人上頭。
可反過來想想,花錢包個摸子,馴養一段時日,未必比他差,還能按照自己想法來,不是不能替代。
但董只只到底不是梁曉,拋不開傳統女性的羞恥心。
長夜漫漫,無以為伴,董只只腦子裡莫名閃現出,幫陳嘉弼把尿的景象。
除了包男.模,也不是沒別的辦法。
董只只拍拍熱乎乎的面頰,在床頭櫃裡翻找出陳嘉弼送她的項鍊。
她就著黑夜戴上,手搭在脖子上,酣然睡去。
長久以來的失眠問題,似有所好轉,一覺睡到大中午。
第59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