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嘉弼猜到,又是幫梁曉帶的。
親姐妹明算帳,董只只給梁曉、彭鵬帶自用私貨,習慣在包裝盒上寫價格,彼此相熟,購物小票不重要。
收拾好東西,陳嘉弼在衛生間攪好毛巾,進臥室。
重要場合,董只只會略施淡妝,穿著得體,就像今日,是一場很正規隆重的歡送會,難得穿裙子。
上身淺栗色襯衫,腰間打個蝴蝶結,下面是菸灰色百褶裙。
長短其實還好,裙擺垂及膝蓋。
可她睡相不好,在床上翻啊翻,轉啊轉,等陳嘉弼進來時,裙擺往上褪了幾分,再加上她有扒手趴腳睡覺的習慣,兩腿自然分開,陽台窗戶沒關,夜風灌進來,百褶裙隨風蕩漾,帶動帘子上的銅鈴,在風中作響。
伴隨風聲和響鈴聲,陳嘉弼的心臟,跟著節奏起伏,手裡本該敷在董只只額頭的毛巾,被他用來擦臉上的汗。
熱毛巾滾燙,擦得滿臉通紅,耳根燥熱。
在飯桌上,董只只待他和善如往昔,陳嘉弼已經下定決心,重新做人。
他要憑自身實力,光明正大從莫少楷身邊,把姐姐奪回來。
他去衛生間洗了把臉,重新在開水裡燙毛巾,口中默念:「徐徐圖之……徐徐圖之……徐徐圖之……」
他一路走,一路念,提醒自己,切莫犯錯。
額間燙熱,董只只揮手,在幽暗的虛空里亂抓,摸到一條精壯的小臂。
她含糊不清道:「少楷,今晚不行,你幫我調下鬧鐘,上午九點半,我想去送送嘉弼,他這一去,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見到。」
想到他不在的日子,明天、後天、今後的每一天,莫少楷毫無顧忌地在這張床上、客廳、陽台,或許還有廚房和衛生間,像條狗一樣,到處留下氣味,消除陳嘉弼在這間屋子裡的痕跡。
久而久之*,他將不復存在,好像從來不曾在這間屋裡出現過,居住過。
他和姐姐的點滴回憶,終將在時間的長河裡被沖刷殆盡,仿佛他從未在姐姐的生命里出現過。
「不!這太過分了,絕不可以這樣!」陳嘉弼小聲嘀咕,發牢騷。
手裡動作沒停,用毛巾擦拭董只只面頰,卸去淡粉。
「好嘛!好嘛!但你要收著點,我怕明天走路姿勢,被嘉弼看出來,怪尷尬的。」董只只抓過陳嘉弼的手,在手背上吻了一下。
毛巾很燙,手心發熱,綿柔的觸感在手背叮了一下,陳嘉弼感覺這條手臂快要著火,瞬間蔓延到肩膀,體溫急劇升高,心臟在體內狂顛。
這是姐姐頭一回吻他,儘管只是手背,陳嘉弼亦能從中感受到,她嘴唇的豐潤柔軟。
唇彩還沒來得及擦,晶瑩透亮,在清秀的素臉上增添一抹成熟的嫵媚。
陳嘉弼抽回手臂,背過身,緊緊攥住毛巾。
他需要用毛巾熱敷,讓自己恢復清醒,抑制在體內騰起的衝動:「忍住,千萬要忍住。」
兩人重歸於好,董只只腦海中浮現出那日與莫少楷鬧彆扭,興頭上因提及陳鼎之,強行中斷。
忽然間抽離,莫少楷不好受,她亦如此。
董只只抽開腰間的蝴蝶結,解襯衫紐扣,由於意識不清醒,兩手笨拙,擺弄好一陣子,沒解開。
她似乎有點光火,拉過床邊陳嘉弼的手臂:「憋不住就不憋,要來就來,別讓嘉弼知道,你先把他支走。」
手掌被牢牢抓住,按在身上,隔著纖薄布料,陳嘉弼感受到姐姐的溫度。
他身高腿長,掌心寬大,整個包裹住,竭力收勁,想把手撤回。
陳嘉弼別過頭:「嘉弼不能出現在這裡。」
董只只感覺到對方在用力,也施加力道,用力拽回,緊緊貼住,嘴角勾起淺淡的笑意:「那就好,他要在這裡,事情要亂套。」
陳嘉弼這句話是說給自己聽,他有點後悔,帶姐姐回家。
很快他就拋棄這種想法,如果今日扶姐姐回來的是莫少楷,姐姐提出這樣的要求,那才真的是亂套。
兩人夜闌興起,叫他怎麼辦?
找莫少楷干一架?
干一架,不管誰輸誰贏,姐姐鐵定站在莫少楷那邊,搞不好剛緩和的關係,又要被他親手毀掉。
他能容忍別的男人,在他家裡,在他眼皮子底下,對姐姐亂來?
不!與其這樣,還不如干一架!
兩個人,必須躺下一個!
恍惚間,董只只自己把襯衫扣子解開,用力一敞,把陳嘉弼的手一併揮開,閉著眼睛,嘴裡念叨:「別墨跡,我明天要送嘉弼,不能遲到。」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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