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充滿蘭花香的房間裡,祁厭表現的很安分,比起其他alpha更加沒有攻擊性,吃完以後,看起來精神奕奕,甚至想著去洗碗,可惜都被沈溪流攔下。
「你現在要做的是好好休息,等易感期結束了再說。」沈溪流去隔壁給他拿了睡衣,讓他睡到自己床上。
懷裡被塞了好幾件衣服,都沾染著蘭花香,祁厭有些晃神,盯著他:「沈先生,你好像比我還要了解alpha的易感期。」
「生物課上有科普。」但沈溪流從來沒興趣了解,他只知道祁厭的易感期是怎麼樣的,和正常alpha不一樣,很平和安靜,容易被滿足,沒有一點攻擊性和欲望。
明明alpha就算打了抑制劑,依然會顯得暴戾衝動,可祁厭沒有,縱然在易家動手了,但也很快恢復理性。
——「他不像正常的alpha,太奇怪了,奇怪到我想要研究一下。」
沈雲殊的話還在耳畔邊迴蕩,沈溪流趴在床邊看他。祁厭沒想睡覺,可剛躺上去,很快就陷入睡夢中,被子遮擋住他的半張臉,黑色的碎發遮擋住眉眼,高挺的鼻樑投下陰影,看起來安靜又冷漠。
正常的alpha進入易感期是什麼樣子?總歸不像祁厭安靜,抑制劑失效以後,高匹配度的omega坐在懷裡都能推開,仿佛是個性冷淡的人,絲毫不受信息素控制。
「沒事的,沒事的,沒事的……」
沈溪流慢慢抿緊唇瓣,手指收緊,漆黑的眼瞳仍然盯著祁厭的臉,這一次他會掌控好局面,不讓任何意外出現,不會讓祁厭再變成那個樣子。
……
再醒來,濃郁的蘭花包裹著周身,大腦神經極其放鬆,後頸腺體也格外舒坦,渾身都輕鬆爽快。祁厭伸手抱緊懷裡的東西,臉頰下意識地蹭了蹭,然後一下子頓住。
等等,他在蹭什麼東西?
「睡醒了?身體還有哪裡不舒服嗎?」溫和的聲音在頭頂響起,睜開眼睛的祁厭身體變得僵硬。
他慢慢往上抬起頭,一本書輕輕合上,被放到床頭柜上,正靠著床頭的人低眸看他,投下一片陰影,這是一張很清冷孤傲的漂亮面孔。
但現在的所作所為,明顯和他的長相截然相反,太過溫馨了。
「……」
「怎麼不說話?」沈溪流盯著他,「尷尬了嗎?」
祁厭:「……確實尷尬,我沒對你動手動腳吧?」
「實話實說,我有夢遊的習慣,你看見我客廳的慘狀了吧?家裡沒進賊,罪魁禍首是我。」祁厭誠實地說了出來。
「嗯,聽起來挺可怕的。」沈溪流沒說信不信,將手放在祁厭的頭上,輕輕揉了揉他凌亂的黑髮,一點不在乎,「不過你剛才睡的很安靜,什麼都沒有做,反倒是我做了點事情。」
祁厭:「……」
沈溪流故意用語重心長的語調說:「現在這時代,危險的可不僅只有omega,alpha一樣不安全,你猜我對你做了什麼?」
祁厭仍然一動不動地趴在他的腿上,好像在思考什麼,半晌之後,仰視著他,輕輕眨了眨眼,笑道:「那就謝謝『老師』的提醒了,不過請放心,我是睡在男朋友的家裡,沒有任何危險。男朋友無論對我做什麼事情都是合理的。」
祁厭笑起來總是很好看,現在多了一抹睡醒的慵懶,靠在腿上看他的表情相當溫柔,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,即使是打趣也只是想逗笑人。
沈溪流很享受這種安靜平和的感覺,修長手指還插在他濃密凌亂的發間,被祁厭溫柔的眼神看得有些不敢對視,慢慢收回手:「已經八點了,要起床嗎?我叫人送晚餐過來了。」
「起。居然睡了這麼久,難怪外面天都黑了,真不可思議……」居然睡得這麼安心嗎?祁厭靠著沈溪流的大腿,他好像沒做夢?
不對,應該做了,只是沒有殘留記憶,祁厭心想。這次大概是個很普通的夢,所以沒有殘留下來。
「欸?沈先生,你把我的實驗服給洗了嗎?」祁厭一眼看到陽台上掛著的白色實驗服,有點不好意思起來了。
救命,剛交男朋友的第一天,就進了人家的房間,吃了人家下的面,靠著大腿睡覺,還被洗了衣服,說出去都有點讓人窒息。
放到網上,肯定會被嘲諷交了個祖宗大爺,居然還要伺候他了。
分手,鐵定建議分手。反正網友都是這樣,遇事不決先勸分。
沈溪流看了一眼,說:「洗衣機洗的。」
他只負責丟進洗衣機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