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厭:「……」
……
【沈家人定下的約定對祁厭沒有太大的影響,倒不如說原先要遵守的好多規則,現在可以不用在意了。不過兩人每天至少要在同一空間下待到十二小時,這是必須的。
以前住在空曠安靜的大平層里,互相不知道對方過著什麼生活。現在住在這普通的小公寓裡,倒是全部都知道了。
這人多少有點宅屬性。祁厭經常看見沈溪流穿著一身黑色的家居服,他長得精緻漂亮,典型的清冷禁慾長相,氣質矜貴優雅,即使抬眼看人時傲慢又冷酷,好似在睥睨一切,這人從頭髮絲到腳,渾身上下,包括衣服都在散發著疏離感。
沈溪流通常坐在沙發上處理文件、看資料,看各種雜七亂八的書,亦或者坐在窗邊,看著外面的景色發呆,屋內放著悠揚悅耳的琴聲,顯得挺悠閒自在。
大概是家世地位和身體原因擺在那,沈溪流和祁厭知道的某些成功人士不一樣,他工作不忙,也無需出門應酬,只要處理好職責以內的事務,就沒有什麼事情。
祁厭不知道他以前是怎麼過的,但現在倒是發現這人真的很宅,經常在一個位置一坐就是一下午,完全不運動,生活習慣比他還差。不過以他的身體狀況來看,估計也做不了什麼劇烈運動。
有時候祁厭晚飯前回來,甚至能夠看到他窩在沙發里睡著,心想著不能讓僱主著涼感冒,給他蓋個外套,結果一扭頭,外套被沈溪流一臉嫌棄地丟在垃圾桶里。
祁厭痛心疾首:「……沈先生,那可是我唯一一件上千的外套啊!」
他可喜歡了!否則也不會花這麼多錢買!
「噁心。」沈溪流冷漠道,「別把你的東西丟我這。」
得虧上面沒沾信息素,要不然他能把衣服連帶主人一起打包丟垃圾桶。
「狗咬呂洞賓。」不識好人心,祁厭說。
沈溪流瞥了他一眼:「不想被丟,就別瞎放。丟了就丟了,這個月結束後,還你十倍。」
祁厭:「可我今晚要穿出去的。」
要不是這垃圾桶裡面被倒了咖啡,那件淺色外套已經沾上,祁厭不介意撿回來,洗洗再穿。畢竟窮人家的孩子,得好好過日子,和沈溪流不一樣。
「哦,那你自己從酒櫃裡取出一瓶酒換錢去買吧。」沈溪流回房間換衣服,連自己身上的也都扔了。
這潔癖,確實讓祁厭服氣。
眼見著沈溪流整日在公寓裡待著,祁厭委婉地提醒他要不要散散步,或者運動一下,沈溪流全然無視掉了,有時候說煩了,才會得到對方不耐煩的眼神。
活人真難養,祁厭心想,比同事家裡養的貓還要麻煩,尤其是像金主這種性格高傲冷漠的人,全然無視他的存在。
但祁厭秉承著金主是上帝,給了他不少僱傭金,當然還是得好好照顧。
這大概也是對方的想法吧,他會給祁厭付錢,祁厭給他服務,雙方錢貨兩訖,除此之外,沒有任何關係。
只要別想越界,其實和這種人一起生活在一起,也挺輕鬆的,因為對方把一切都分得明明白白。
但有時,事情發展並不會這麼順利,當他凌晨接到消息,急急忙忙趕回家,飛快翻出自己的身份證和其他重要物品時。
那人一臉不耐地站在客廳,皺眉盯著他:「你不知道地面很難拖嗎?淋著雨跑回來,想演戀愛苦情劇嗎?」
「……抱歉,我現在沒時間,我媽生病了,我現在得趕過去。」祁厭語調冷淡,雖然地從來都是祁厭拖,但他沒空計較這些,換做平時,怎麼都會輕飄飄地提一句,只要把控好尺度,不讓沈溪流生氣就可。
「……」真倒霉,沈溪流想了想,打量他幾秒,「你媽是在c市吧?」
「嗯,你放心,我會儘快趕回來,不會違背十二小時的條款。」祁厭知道對方在意什麼。
「……算了,我找人送你過去。」沈溪流雖然因為約定吃了大虧,但緊急情況下,還是能對此進行安排。
這對於沈溪流來說只是隨手一件事情,但對於祁厭來說卻相當重要。
本以為沈溪流只是幫他安排好,結果沒想到對方居然也打算一起過去。當看到沈溪流換好衣服,坐上車,優雅地打了個哈欠,才慢一拍地反應過來。
「上車,別拖延時間,航班不受我安排。」沈溪流側頭盯著他說。
祁厭:「……謝謝。」
總之先道謝吧,不管對方出於什麼目的,反正是幫了他大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