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九平靜咽下唇腔中的腥甜,抬臂拭去唇角的血,越過面前的妖獸屍體,隔著重重黑影,看向妖獸簇擁中的白冥。
眸中殺意漸濃。
白冥可驅使眾妖獸為其所用,這些妖獸不過是被它召喚來,用以耗竭他們這群人靈力的工具而已。
有白冥在,妖獸就永遠殺不完。
只有再度封印白冥,令眾妖獸退去,他們這些人才能活。
可要想再度封印白冥談何容易。
當年她與白冥締結契約時,因為有契約的存在,白冥所能釋放的實力會與結契者的修為相關。
她那時的狀態極差,白冥也才堪堪能發出四成實力,尚且讓整個修真界忌憚,即便開展數次圍剿皆以無果告終。
而現在……
顧九視線落在白冥那雙眼睛上,妖獸粗厚鼻息間,那雙瞳孔中再無了往日的黑色光圈,僅餘下火海般的赤紅雙目。
那是白冥解除契約,徹底失控的徵兆。
徹底擺脫結契者影響的白冥,能無視阻礙釋放出所有實力。
想將這種狀態的白冥封印,難於登天。
他們一行五人救不了所有人,包括他們自己,所能做的只是看著所有人在潮水般的妖獸群中一個個死去,直至他們五個人也死去……
除非……她自願踏上另一條路。
那條顧啟明親自為她選好的路——血祭。
顧九眉宇間浮過一絲悲色,自嘲一笑。
同當年一樣,只要她一個人死,所有人都會活下來。
只要她肯點點頭犧牲一下,這裡的所有人都會擁有不一樣的結局。
一切皆由她而起,理因由她來做個了結。
天劍宗已經回不來了,而玄天宗……
這裡有全部的回憶,那處開滿花的院子……
不能毀掉
所有的一切都不能毀掉
顧九回頭,側眸看向溫執,扯了個笑容:「溫執,幫我個忙唄。」
「送我去白冥面前。」
「當年我與它結契時,為自保曾對它下過咒。只要它解除契約,咒令便會發作起效,我會是唯一能夠殺了它的人。」
「所以我絕對不能死,溫執,你要一直保護好我,將我平安地送到白冥面前去。」
「好。」
溫執點頭,視線落在遠處的白冥身上,臉色有些凝重,執劍擋在顧九身前,道。
「走。」
聲落,卻見身側那人拽住自己的一尾衣角,溫執轉身看去,眸色不解。
卻聽顧九一字一句道。
「溫執,解開雙生咒。」
溫執眼眸微斂,神色警覺,目光緊盯在顧九身上。
「顧九,你要做什麼?為什麼要解開雙生咒?白冥身上那道咒令是你胡謅的對嗎,你真正要做的是去送死?不可能!我絕對不會解開。顧九,我不是小孩子了,你這次休想再將我拋下!」
顧九面色淡然,只輕嘆一聲,緩聲道。
「我說了我絕對不能死,我若死了,我們所有人都會死在這裡。解開雙生咒,只是為了杜絕途中你若不慎受傷死亡後,我不會因為雙生咒的存在被迫死去。」
「我會活著的,我有這個能力能在保護好你的同時活下來!」
少年聲線逐漸染上偏執的語色。
可顧九隻是抬眸看向他,平靜地說道:「可我不信任你。」
如巨石入潭。
「眼前所有皆是顧啟明所為,你我二人身上的雙生咒也是他的手筆,你要我怎樣相信這道雙生咒不是他計劃的一環,要我怎樣相信你沒有被他策反。」
「溫執,還要我繼續說下去嗎?」
顧九冷靜地看著面前別過臉去不肯看她的少年,輕嘆一聲,繼續道。
「我說我不信任……」
「閉嘴!」
溫執雙目通紅,握著劍的手驟然縮緊,牽扯著身上的傷口,鮮血自指尖向下淌去。
「顧九,你懷疑我?你竟然懷疑我」
「是,我懷疑你。」
顧九目光坦誠淡然,冷靜到令他感覺陌生。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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