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受到他的心意以及對自己至高的維護,衛長心中一暖:「你對阿姐好,阿姐都知道。不過這些話可不能隨便亂說,被人聽去會惹出事的。以後不許再提了。阿姐不過一句玩笑,莫要當真。」
「我懂,在事成之前我不會對任何人提的。父皇母后不行,四姐也不能說。四姐頭腦簡單,若是知道肯定露餡。所以這是屬於我們三個的秘密。」
劉據點頭,乖巧應下,但他知道阿姐並不全是玩笑。她只是不敢當真罷了。
既然阿姐不想深聊,那就不聊。反正他記在心裡了。他一定會努力的,努力為阿姐實現。握拳!
劉據又轉向旁邊的諸邑:「那三姐呢?三姐想要什麼?」
諸邑神色怔怔,不知在思量什麼,完全沒聽到。劉據又喚了一聲,諸邑才回過神來。
「三姐?」
察覺到劉據眼中的擔憂,諸邑輕笑:「三姐沒事,只是在想些事情。」
「三姐在想什麼?」
諸邑沒有直接回答,而是看向衛長:「長姐,二姐說你當日之言讓她茅塞頓開,其實也讓我醍醐灌頂。
「我知道,你表面雖是對二姐所說,實則也是藉此機會使我聽到。指點二姐的同時,指點我。你的苦心,我都明白。」
劉據:?
居然是這樣嗎?
衛長不閃不避,她早瞧出來諸邑這幾日一直在沉思。她並不點破,是因為有些事終須自己想開,否則旁人說再多也無用。
她一直在等,等諸邑走出來。她相信自己妹妹不是鑽牛角尖的人。而今她主動提及,看來是有所收穫了。
衛長認真看著她,眼含鼓勵。
諸邑言道:「長姐說李姬差點將二姐養廢了。那是因為李姬出身窮苦,往日在家中連溫飽都難以為繼,現今的生活不知比從前強上多少倍,所以便覺十分知足,認為能平安活著就好。
「她自己這般,就認為二姐也當這般。忘了二姐為皇家公主,與農家小戶不同,公主的眼界與認知怎能困宥於平安二字?」
若說出身,衛子夫出身更低,但她對子女的教育與李姬截然不同。所以除出身外,其實也與心性相關。
因涉及生母,諸邑沒提,只道:「不可困宥於平安,又怎可困宥於情愛呢?」
劉據:???
啥?情……情愛?怎麼又是情啊愛的?
諸邑繼續道:「長姐讓二姐想清楚自己到底要什麼,想走一條什麼樣的路。這話於二姐如是,於我更如是。
「我也喜歡表哥。二姐已然放棄,因為她看得清自己,知道自己所求絕非一份情愛。那我呢?難道我這一生就為他這一份感情,等他一個回應嗎?」
劉據整個人都呆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