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過?太子有何過?
看似只是簡單的父訓子, 但父是帝王,子是太子,就很可能引發巨大反響,甚至影響朝堂局勢,天下安定。
這下大家不淡定了, 紛紛想辦法旁敲側擊, 打探原因,反倒是衛家一派,個個氣定神閒, 仿佛事不關己。
眾人費了好一番功夫, 終於得到消息:因使團行刺之事, 太子憤懣不已, 欲要劍指匈奴,請纓親征。
眾人:……
不是。行刺之事,你生氣可以理解。我們也氣。劍指匈奴,開戰同樣可以理解, 我們也想。問題是, 你一個太子,你才十一二歲, 親征?你認真的嗎,犯得著嗎?
那是什麼地方,是前線,是戰場。敵方還是兵強馬壯的匈奴。即便我軍實力日增,匈奴也不是酒囊飯袋,仍舊不可小覷啊。
君子不立危牆之下,更何況是太子,即便有大軍護衛,但誰敢保證就一定萬無一失呢?
眾人突然理解了陛下為何大發雷霆,衛家又為何袖手旁觀,連個求情的都沒有。
哎。熊孩子想一出是一出,是該治治。閉門思過而已,多大點懲罰呢,不打不罵的,有甚著急,散了散了。
東宮。
所謂「閉門」,只是不讓劉據出去,沒說不讓人進來。因而劉據並不憋悶,也不覺冷清,霍光衛不疑仍舊日日來,霍去病也三不五時往東宮跑。
霍去病十分無語:「你去同陛下說明情況,就只說情況好了,何苦獻策,竟還以自己為餌。陛下能不生氣嗎,這下子翻車了吧。」
「思過罷了,也就是關幾日禁閉,沒什麼大不了。」劉據擺手,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。
霍去病嘴角抽搐,虧得劉徹不在這,不然看到他如此無所謂的態度,只怕就不是簡單的思過了。
劉據輕嘆:「父皇雖信我,心中有了懷疑,卻也沒有完全篤定。畢竟那也是親兒子,還是剛救過他的親兒子。除非徹底暴露,否則父皇的懷疑也僅僅只是懷疑。」
他原本是打算謹慎點,一步步來的。可劉閎最近動作太多了。
趙鉤弋,江齊,還有欒大……
對於「歷史上」熟知的人物,劉閎網羅了前兩個,又怎會放過後一個呢?不論這些人是否與「巫蠱之禍」有關,曾在史料中留下痕跡,就能被劉閎知曉,設計利用。
所以劉據讓人盯著劉閎,也讓人盯著欒大,果然發現兩人微妙的聯繫。
霍去病蹙眉:「陛下既已疑心,揪出狐狸尾巴便是遲早的事。」
「確實如此。」劉據點頭,卻又一嘆,「可我不想等了。我想速戰速決。」
霍去病一頓。劉據繼續道:「此為其一。其二,他能知道欒大,知道趙繁,或許還知道其他。我想釣出所有人,將全部隱患一併解決。」
霍去病張嘴,剛想說什麼,就聽劉據又說:「表哥,只有千日做賊,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