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管什麼時候,容愫的肩背永遠都是筆直的,像極了一隻驕傲的孔雀。
也正是因為這樣的性格使然,她極其要面子,從未在她面前流露出脆弱的一面過。
要是真的是去出風頭,帶她一個倒是也不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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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容愫約好的前一天,周時凜還在花城出差。
下午三點,筵席上逢場作戲,推杯換盞,周時凜為表誠意,已經喝了兩瓶53度的白酒。
他酒量不錯,但一般沒什麼情況,需要他喝到這個程度。
酒過三巡。
那些高官好容易鬆口,周時凜也得以從緊張的氣氛的中掙脫,鬆了松領帶,走出包廂。
他今天穿了件鐵灰色的襯衫,領帶解開,頸間最上面那顆扣子也解開,露出潔白漂亮的鎖骨。
襯衫包裹下的身材,容瑤見過不止一次,所以單靠露出來的這點皮肉,也足夠勾起她的回憶了。
正想著,他的手機突然響起。
「誰?」黑眸垂著的男人,似乎察覺到灼熱的目光,抬眼間,犀利的眸光,朝狹長的黑金走廊望去。
然,偶有人過,也不過只是服務員。
容瑤躲在了拐角後。
「真是魔怔了。」周時凜按了按眉心,恍惚間失笑。
剛才他還以為陰魂不散的那個是容瑤。
不過細細想想,她再不死心,也只能在蔭城折騰,大抵也沒本事跑到花城來。
他修長的身影,就與容瑤擦身而過。
撫住胸口的手,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。
她是提前探查了周時凜的行蹤不錯,但周氏的人也不都是吃乾飯的,能毫無防備地屢屢被她得手才怪。
她正愁怎麼尋到一個合適的時機,和周時凜攤牌她懷孕的事,就不偏不倚地碰到了他,這怎麼能說是單純的巧合呢?
中午容瑤到花城的時候,天氣就陰沉沉的,險些要下雨。
到現在。
她推開窗戶,空氣悶得如藏了太上老君的火爐,下一秒就要爆炸。
她深深呼出一口氣。
臨近五點。
酒店門口。
周時凜長腿闊步,意氣風發,不知道是不是談攏生意的緣故,他眉心舒展,唇角還抿著淺淺的一層淡笑。
給他一向冰冷的面容,添了幾分誘人和儒雅。
似乎是老天都在幫容瑤。
天邊烏雲壓得極低,只是一直未下雨。
但直到周時凜走下台階的前一瞬,烏雲仿佛膨脹到一個無法忍受的程度。
大雨傾盆而下。
坐在沙發上的容瑤,淡定起身。
她拿著傘,踱步上前,傘舉在周時凜頭頂上。
遮住了從四面八方襲來的雨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