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綿嘿嘿笑,「跟撿錢差不多,另外一個出版社也給我寄信啦,有十八塊~」
柳雙翠這下坐不住了,連在屋裡忙的老太太也放下了手裡的活,三個大人又坐在院子裡好一番稀罕。
柳雙翠:「不得了,這加起來可比你爹一個月工資都多了。」
她一說完,穆富貴同志下一秒便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,然後問自己閨女,「你看你爹我現在去拿筆桿子行不行?」
怪不得都想當文化人呢,這有文化就是不一樣啊,掙錢都比他們容易。
穆富貴剛問完,穆綿腦袋裡立馬浮現出了她爹每次寫信時,一個字要占兩行的畫面,甜甜一笑,「書上說了,三百六十行,行行出狀元,爹我覺得你就是殺豬這一行的狀元!」
她說得很委婉,但是穆富貴聽懂了,『嘿』了一聲,「打趣你爹呢。」
說著,又得瑟了一下,「不過該說不說,這十里八鄉,要論誰豬殺得好,你爹我肯定是榜上有名的。」
穆綿點頭如搗蒜,「知道知道,就跟這十里八鄉哪家男同志最俊是一樣的,爹都榜上有名。」
這話實在動聽,穆富貴笑得見牙不見眼的,柳雙翠婆媳倆都露出了個表示沒眼看的表情。
穆富貴高興著呢,絲毫不在意來自自己媳婦兒和老娘的嫌棄。
他看著老太太手裡的樣書道:「一會我帶著上山去看看爹,我覺得小五那天說得有道理,說不定我爹墳真著了。」
又聽到這不著調的話,趙梅花舉起書就在穆富貴背上拍了一巴掌,拍完像是又覺得糟蹋了書,趕緊收回來在封頁上撣了撣並不存在的灰。
那點力道對於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來說跟撓痒痒一樣,穆富貴眼皮都沒眨一下,嬉皮笑臉地跟自己閨女商量起了什麼時候上山看老爺子。
穆富貴的雷厲風行體現在方方面面,說去就真的去。
穆綿下午就跟她爹上了一趟山,老爺子的墳當然是沒有著的,父女倆就簡單把附近的雜草拾掇了一下。
然後穆富貴對著自己親爹的墳叭叭了好久,主題當然就是夸自家閨女小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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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間一晃半個來月,進入九月下旬後,天氣依舊挺熱的,也就只比七八月的酷暑天好那麼一點點。
另一邊的寧漳市還要更熱一點,因為地處南方,太潮太濕,一整個夏天都熱得很難受。
穆卓這會兒卻顧不上熱,他已經收到來自家裡的包裹了,喜氣洋洋地把榛子這些乾貨給戰友們分了分。
然後脫下作訓服,換上了自己唯一一件襯衣,今天不訓練,著裝上沒有要求。
董儕跟穆卓是一個寢室的,基地條件有限,他們二十來號人都住在一起。
董儕正悠哉悠哉地敲著榛子殼呢,看穆卓這模樣疑惑地問道:「你換衣服幹啥?要去市里?」
他記得穆卓沒打報告啊,沒打報告是出不去的。
聞譫在隔壁寢室,這會兒剛好過來串門,看見穆卓這模樣也是一愣,「要去相親啊?張嫂子給你介紹的?」
他們張營長家的嫂子是個熱情人,閒得沒事就喜歡給人介紹對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