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間有點久遠,記得不是很清楚,但事兒肯定是有這麼個事兒。
穆綿想著想著,摸黑爬起來打開了自己的小箱子,之前那個破銅碗依舊安安穩穩地待在裡面。
屋裡黑不溜秋的,啥也看不清楚,穆綿就摸索了幾下。
如果真是有大地主路過過,那就很好解釋她為什麼能在溝渠里撿到碗了。
肯定是人家掉的。
如果是帶著家當逃難的話,肯定不會走大路,估計是從山上走的。
然後不知道遇到了啥事情,東西掉了不少,很多年後又從山上衝下來了。
這麼來看的話,石小蓮說不定沒猜錯,那錢知青就是撿到東西了。
破箱子嘛,埋了很久才會破呀!
就跟她這個破銅碗是一樣的,說不定還是同一批呢。
有了期待,穆綿越想越有點激動,最後是啥時候睡著的,她自己也不知道。
等穆綿再次睜眼的時候,就聽到外面雨滴聲噼里啪啦的,打在窗戶上嘩嘩作響,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泥土的味道。
天色也暗沉沉的,讓人有點分不清時辰。
穆綿下床把窗戶開了個縫,躲在旁邊往外面探了探,這雨下得果然是很大。
跟石小蓮說得一點沒差。
這人不僅是個活地圖,有時候居然還能拿來當天氣預報使。
有雨滴順著窗戶縫飄了進來,穆綿『啪』地一下又把那縫給合上了。
等她梳好頭髮,拉開門出去時,柳雙翠跟趙梅花婆媳倆已經起來開始忙東忙西了。
堂屋門大開著,穆綿剛想舀水洗臉呢,一扭頭就看到她大哥穿著蓑衣帶著斗笠站在門口,在跟許大哥說話。
雨聲太大了,她也沒聽清兩人在說什麼。
穆綿問她媽:「他們兩個幹啥呢?」
柳雙翠:「說是知青點房頂漏雨了,老許讓高義去看看,這不,你大哥知道了,打算也去看看。」
穆綿怪腔怪調地『哦』了一聲,「大哥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呀~」
那語調一拐拐了十八個彎。
給婆媳倆逗笑了。
柳雙翠:「這都哪學來的怪調子。」
穆綿挺了挺胸膛,「咱可是個靈活人兒~」
從內到外,方方面面的!
外能彈射起步,內能拐個山路十八彎。
三個女同志挨在一起扯了會兒閒,等穆卓回來時已經是半個鐘以後了。
穆綿看向自己那衣服有點濕的大哥,『嘿嘿』了一聲,擠眉弄眼的,「真是個熱心助人的好同志!」
果然呀,這男同志開竅了就是不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