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綿一屁股挨著坐了過去,「來看看嘛,我在家也沒啥事兒。」
王大爺家板凳不多,柳雙翠兩人坐在炕邊緣。
柳雙翠:「東西是不是都淋壞了?」
楊又琴笑了笑,「沒啥貴重的,等雨停了曬曬就行,糧食沒事兒。」
柳桂枝:「那還行。」
王大爺也坐在炕邊緣上,氣定神閒的,朝柳桂枝道:「我瞅著這雨今天停不了,鮑同志晚上可以和我湊合一下,楊同志她們咋弄,桂枝你給安
排一下吧。」
這確實是個問題。
王大爺這兒只有一個炕,沒有別的地方可以歇,何況這男同志女同志的,也不可能歇一個屋裡。
旁邊那房子,房頂不修好的話,根本沒辦法住人。
柳桂枝還沒說話呢,柳雙翠想了想道:「住我們那兒吧,老大那屋空著的,能住人。」
因為孩子還小,聶思慧平時都是跟老太太睡的,晚上奶孩子的時候能有個幫襯。
穆綿拉了拉楊又琴,「楊老師現在就走吧,咱趕緊回去把這濕衣服換下來。」
也不知道是淋了多久的雨,楊老師手涼涼的。
這個節骨眼上,楊又琴也沒過多客氣,起身朝柳雙翠笑了笑,「真是麻煩了。」
何之雲也跟著說了一些感謝的話。
柳雙翠大手一揮,「麻煩啥呀,順手的事兒。」
楊又琴兩人也沒什麼要帶的,房頂塌了,衣服都在炕上的箱子里,也拿不了,就濕漉漉地跟著穆綿她們回去了。
二十來分鐘後。
屋檐下,老太太招呼著人,「咋淋成這樣了?」
穆綿搶答,「楊老師她們搬東西的時候淋的。」
三人把很多東西都挪到了那個小三角里放著,沒塌的地方還是乾的,放東西剛好。
何之雲笑了笑,「真是叨擾了啊,趙大娘。」
趙梅花:「不叨擾不叨擾,我找兩套乾淨衣服,你們先把這濕的換下來,別淋發燒了。」
本來她只是隨口一說,結果一語成讖。
兩人傍晚時分就同時燒起來了,好在溫度不是很高,精神頭也都還可以。
家裡有退燒藥,穆綿一人拿了一片。
何之雲有點不好意思,覺得真是麻煩了人家太多,可惜外面雨一直沒有停,她們那房子現在想修也修不了。
穆綿自然是沒覺得麻煩的,本來她家就有空房間。
再一個,聞大哥每次寄過來的包裹里,跑腿費給得都相當多。
穆綿在屋裡進進出出的,拿來藥後,想了想又拿了個壺和煤油燈過來,後面跟著柳雙翠。
穆綿:「這裡面都是熱水,楊老師你們多喝點,好得快,這燈我放窗台上,火柴我也擱這兒了,楊老師你們晚上要是想起夜的話,記得拿上,可別掉坑裡了。」
茅房那邊是沒辦法拉電線的,晚上黑得伸手不見五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