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富貴嘴裡吃著切好的西瓜,絲毫沒影響他嘰里呱啦,「可不咋地嘛,我估計盯小李他們很久了,不然怎麼能在回去的路上給堵個正著。」
「下午店裡來了個老大姐帶孫子買炸蘑菇,說是有個啥遠方表妹的閨女的同學的丈夫在公安局,反正一大串我也沒記住。」
「那老大姐知道得老清楚了,說小李他們被搶了有一百來塊錢。」
老太太:「這太不像話了,有手有腳的幹啥不好!」
聶思慧:「這些人就是想不勞而獲,干正經活一下子可來不了一百來塊。」
穆晚:「不止呢,那大娘還說,大李同志的新運動鞋都被扒了,要不是有人聽到動靜出來看,衣服估計都能被扒沒。」
平時大家都是管哥哥叫大李,弟弟叫小李。
西西瞪大眼睛,「光搶錢還不夠,衣服鞋子都要?!」
柳雙翠:「新運動鞋值錢,估計得要個二三十塊。」
再一個就是,兄弟倆平時都穿得體體面面的,做吃食的嘛,要是自己都收拾不利索,穿得髒髒破破的,顧客肯定會覺得食材收拾得也不乾淨。
穆卓扒拉完最後一口飯,「現在這盲流是得好好管管。」
聞譫:「肯定不會任由它長期這麼亂著,就看政策啥時候出了。」
這事兒穆綿知道啊,就是因為七十年代末到八十年代初這段時間刑事案件太多了,所以八三年的時候實施了嚴打,一直持續了三年多。
這事兒穆綿當然沒法跟家裡人說,她叮囑道:「爹你們晚上回來的時候可得注意啊,身上帶個擀麵杖啥的,防身用。」
一來嚴打離現在還早呢,二來跟李家兄弟倆一樣,她爹媽平時晚上回來的時候,身上也是帶了一整天營業額的,店裡一分錢沒留,第二天會再帶些零錢過去。
沒辦法,不把錢拿回來不行,放店裡跟直接給小偷送錢沒什麼區別,街上開菜館的人家都是這麼幹的。
晚上關門以後,店裡除了鍋碗瓢盆桌椅板凳,其他啥也不剩。
菜啊肉啊那些,都是第二天從家裡背過去,要做給客人吃的東西,更不可能放那一晚上。
目前這情況,住店裡也不太行,後面的小院子是可以住人,但安全沒保障,附近都是鋪子,不僅沒啥人住,還好些都是閒置的。
真要是遇到了小偷小摸的事情,如果只有一兩個人摸進來還好,五六個就有點嚇人了。
前些年,穆二姑穆三姑在的公社不就出過人命,小偷摸進來偷東西,把人家起夜的老太太給推倒摔死了。
等以後要是一條街都開起了鋪子,大伙兒都住店裡的話那還好一點,彼此能有個照應,現在住那,半夜要是遇到個啥事兒,都沒人幫襯。
眼下,老太太順著穆綿的話道:「我看晚上還是早點回來,過了飯點就把門關了。」
穆富貴又拿了一塊西瓜啃,一邊吃著一邊又吹上了,「怕啥?!咱這二十年的豬可不是白殺的,真要搶我頭上來了,來一個踢一個,來兩個踢一雙!」
說著他還拍了拍自己腿,「咱這手這腳,不說跟閨女一樣踹個野豬,踹個小流氓那還是不在話下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