蒸菜的香味已然從卞布衣家飄到了前院,很多人家已經就著香味開始了晚飯,只有那暗處的老鼠在伺機想著淘弄點糧食。
麵條被下入滾燙的水中,水瞬間變得渾濁,卞布衣拿著筷子攪動,便把鍋蓋蓋了起來。
而這邊莊蘭蘭已經把飯桌上的麵粉清理乾淨了,多的麵粉被裝回了面袋子裡。
ldquo就等著你的麵條了。rdquo卞布衣一回屋,莊蘭蘭就拿著兩個大海碗對他說道。
ldquo很快,不要著急。rdquo卞布衣笑笑。
就在此時,卞布衣家門外響起了孩子啼哭的聲音和開門的聲音。
ldquo誰呀?rdquo莊蘭蘭疑惑的問著,一邊朝門口走去。
ldquo嬸子,我媽讓我給布衣叔送點花生米。rdquo外面傳來草鞋的聲音。
卞布衣聽著這聲音,翻了個白眼,拉住了打算出去的莊蘭蘭,ldquo你別去,我去。rdquo
說完,卞布衣就走去打開門,微微露出來一條縫,探頭一看,就看著草鞋領著他的三個弟弟妹妹站在自家門外,最小的頭花還在乾嚎。
而草鞋的手中端著盤子,盤子裡有十幾粒花生米,粒粒可數。
看著卞布衣開門了,草鞋吸溜了一下自己的鼻涕,咧嘴笑著說:ldquo布衣叔叔,我媽說讓我給你送盤花生米,你讓我進去唄。rdquo
看著那盤花生米,卞布衣心裡覺得膩味,這可是吳寡婦慣有的計倆,用一盤花生米換王春光桌上的滷肉,他有幸見識過幾次,這花生米是好拿的嗎?
放這些孩子進去,就猶如放了蝗蟲進來,蝗蟲過境寸草不生,那自己家這晚飯是吃還是不吃?
想到這裡,再看看草鞋那黑油油的小手,卞布衣把門縫更縮小了一些,ldquo我謝謝你們啊,拿回去吧。你們家有好吃的也不容易,我不愛吃花生米,王春光喜歡,你們要送就送王春光去。rdquo
說完,啪嗒一下就關上了門。
後面草鞋再敲門,卞布衣也不搭理。
莊蘭蘭此時已經把手擀麵出了鍋,疑惑的問著卞布衣:ldquo布衣,怎麼了?rdquo
ldquo沒什麼,咱們吃晚飯。rdquo
不想提那膩味的一家,卞布衣拉住了莊蘭蘭,不讓她搭理外面的敲門聲。
兩人把飯碗裡的菜往手擀麵上一拌,便吃了起來,雖然菜是剩菜,但是油水足啊,莊蘭蘭吃的是滿嘴流油,卞布衣吃著勁道的麵條,也是十分香。
草鞋看自己往日在各家施展的計倆居然遭到了閉門羹,有些茫然,只能領著弟弟妹妹們跑回了家。
瞎眼婆婆聽著聲音是一臉喜色。
ldquo乖孫,快,把你要回來的肉給奶奶嘗嘗。rdquo
不想草鞋把盤子往桌上一放便哇的哭了起來,ldquo沒有,那書呆子都不讓我們進院子,我們怎麼拿啊?rdquo
看到瞎眼婆婆怎麼教導自己的兒子敲門去搶人家的飯菜,吳寡婦也不管,她只是一個勁的心煩,以後自己家估計再也不能用縫紉機賺點小錢了。
要知道,這附近幾個院子裡的縫縫補補,因為有縫紉機,她沒少接活,多的不必說,三五塊是有的。
給自己家添十斤棒子麵也是夠的,如今莊蘭蘭家有了更好的縫紉機,那幫人肯定就去他們家修補衣服了。
心思變轉,吳寡婦聽著子女的哭聲,眼前一亮,就見著她一甩手帕,便嚶嚶嚶的哭了出來,一邊哭一邊跑到了院子裡。
這一下,倒是讓瞎子婆婆和草鞋他們愣住了。
這是要鬧哪出啊?難道自己哭還把自己娘給弄哭了?
計老根媳婦看著吳寡婦跑出來,不由得啐了一口,不屑的說道:ldquo這寡婦又要作妖了!rdquo
計老根想抿一口酒,不想一呲溜,味道不對,這明顯不是自己的虎鞭酒。
ldquo你管她幹嘛?他娘,你怎麼給我把酒換成一毛燒了?rdquo一毛燒不是不能下口,只是對於喝慣了泡酒的計老根來說,一毛燒味道差了很多。
不想,聽著這話的計老根媳婦嘿嘿樂了起來,ldquo不喜歡一毛燒,那我給你買二鍋頭,你以前喝的那是酒嗎,那是錢,我早就五十塊錢打包,把你那些瓶瓶罐罐全賣給莊丫頭了。rdquo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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