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香香一走,林久久耳朵也才終於清淨了,也終於放心了,他的銀子早就遞給在窗外等著的堂哥了,方才就是做戲呢。
也是銀子安全了,他才放鬆身體躺在了床上,還摸了摸方才被銀子打到的地方,也是前幾天被打的地方。
他前幾天被他爹狠狠打了一頓,在身上留了不少的淤青,特別右邊的胳膊傷的最重,留下了一道又粗又長的青紫痕跡,如今幾日過去,碰到傷處還是會疼。
林久久小心摸著胳膊上的傷,心裡還在想著雲家的事,突然卻聽見了張春花的破口大罵聲。他原本以為張春花是在罵他,細細一聽才聽出來,好像是家裡的南瓜藤被人連根割斷了,瓜藤都焉了。
「誰幹的啊?楊家嗎?」
林久久倒是猜的沒錯,他家瓜藤確實是楊家乾的,但楊家人並不是為了報復那天的事兒,而是因為楊家屋子旁邊的瓜藤全被人割斷了,他們純粹是為了報復。
至於楊家瓜藤是被誰割斷的,那自然是給他出氣的堂哥了。
第6章
今日,李家來下聘,除了聘禮銀子還給了不少好東西,吃的用的都有。
林家兩口子高興,今天的晚飯頗為豐盛,便是林長耀沒有在家也做了不少的好菜,不止炒了臘肉,竟然還做了蛋餅,甚至還燉了只雞,這菜色堪比過年了。
六月天熱得很,夏日裡,燒火兒這活兒一直都是林久久的,今日自然也一樣。
一頓飯做好,林久久汗都流了不知道多少,好不容易等到開飯,張春花卻不讓他坐下吃飯,指使他去餵豬。
林久久聽到豬圈裡的兩頭豬確實是在嚎叫,想來是餓了,他想著反正豬食已經煮好了,餵豬不過片刻功夫,也不耽誤事兒,也沒和張春花頂嘴,提著木桶拿了大瓜瓢開始舀豬食,之後提著一桶豬食往家裡豬圈那裡去了。
林久久一提著豬食出灶房,張春花就一個勁兒的讓旁邊的父女兩夾菜,等到林久久回來,三人碗裡的菜堆了老高,那一盤子臘肉和蛋餅都要給他們分完了。
林久久看見桌上的空盤子時什麼反應也沒有,他心裡甚至還驚訝了一下,但他驚訝的不是三人分了菜,而是如今家裡竟是要用這麼迂迴的方式收拾他了。
以往,若是家裡有好菜,他們都是直接不讓他上桌的,可沒這麼麻煩。
林久久端著自己的飯碗坐下,直接把筷子伸到了盛著雞湯的大碗裡,他也一點沒客氣,直接往裡夾肉,可他想沒想到他剛把肉夾起來就被張春花打掉了。
筷子上的肉被打掉,林久久下意識的看向了張春花,他這會兒有些後悔,早知道方才就應該鬧。
這婆娘應該是看他沒了臘肉和蛋餅吃也沒反應,所以得寸進尺了。
若是以前,林久久但凡敢這麼看張春花一眼,張春花就要動手了,可如今她又些不敢了,她不知道若是她動手,林久久又要發什麼瘋。
但不能動手,嘴巴還是不饒人,張春花瞪著一雙圓圓小小的眼睛,直直看著林久久說道:「吃什麼吃!拿了家裡那麼多銀子還想吃肉,有你一口飯吃就不錯了!」那三十兩銀子如今算是成了張春花的心病了,她是想起來就胸口疼,恨不得直接把林久久剁碎了餵狗。
她嫁到林家十來年,林久久在手手裡就和一條溫順的狗兒似的,那是隨便她怎麼訓斥,可她沒想到有天會被手裡狗兒啃了身上的肉,這讓她如此甘心,如何不心痛啊!
林久久這會兒不想和他們鬧,沒有肉吃他也沒吭聲,只是往自己飯碗裡舀了幾勺雞湯,就著雞湯泡飯吃,沒搭理一直謹慎注意著他,生怕他吃了一塊雞肉的張春花。
林久久什麼都忍了,張春花心裡倒是更不得勁兒了,她開始盯著桌上那碗雞湯,心想著就該雞湯都不讓那小雜種喝一口,可礙於想要的東西還沒到手,到底還是忍下了,反正離著這小雜種出嫁也不遠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