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遠被媳婦兒砸掃帚在身上,也沒大多反應,反而笑著上前討好,成紅花見此受不了了!雲遠可是她的寶貝兒子,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氣啊!
「你個該死的臭婆娘!」成紅花二話不說,擼袖子就上,她近日原就心裡不痛快,就想找個人撒火,她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訓這個不懂事的兒媳婦,一定得讓她知道,她如今是在誰的手下討生活!
婆媳兩個打起來的時候,雲遠拉誰都要被另一個打罵,就在他兩頭遭罵的時候,屋子裡又傳出了他爹一連串的咳嗽聲,他只能趕緊的進屋去了。
雲遠進屋之後,外頭的兩個人打的更厲害了,成紅花這個年紀身上有的是力氣,鄧翠翠沒她力氣大,但勝在年輕身子靈巧,加之她還敢下手,兩人打起來之後都沒有討到好,等到聽見隔壁方家傳來呵呵笑聲,才終於停手了。
「臭婆娘!」成紅花捂著胸前兩坨肉恨不得將鄧翠翠給吃了,她沒想到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,竟然如此的心狠手辣不要臉,竟是專往她不能對外人言說的地方又抓又咬!
鄧翠翠捂著被成紅花撕破的嘴角,惡狠狠盯著人,想著若不是身子被他那個廢物兒子破了,她才不受這個冤枉氣,早拍拍屁股走人了!「老刁婆!」
鄧翠翠是真的覺得冤枉委屈,她家裡答應這門親事,最主要的原因,便是覺得雲家有個干白工的兒子和兒夫郎,她嫁過來之後能有好日子過,可老天無眼!偏生在她成婚前,雲家那個小雜種出事了,這些好了,家裡啥活兒她都得干!
婆媳兩個打過之後,在外頭大眼瞪小眼,屋子裡的父子兩個一個說話不方便一個什麼都不敢說,都只垮著一張臉。
雲遠餵了他爹藥之後,看著碗裡的藥渣心都在滴血!這些日子他爹喝了好幾副藥了,花了七八兩銀子了,身子卻是一直不見好,再這么喝下去,怕是家底兒都給他喝光了。
他想著早知道當初就該正常的分家,大不了分給老二一點中看不中用的東西,如此他們也就沒有藉口鬧了。
說來,分家這事兒沒辦好都怪他爹娘,一點遠見也沒有,明知道老二夫郎是萬家外孫,竟然也把事情做得那麼絕,不止害得他被狠狠揍了一頓,連個洞房都沒能圓不說,還讓家裡損失了這麼多銀子。
如今,這家分不分沒區別,他爹喝藥的錢可比分家錢多多了。
雲父躺在床上,看著臉色黑如鍋底的兒子,聽著外頭兩個女人的怒罵還以為兒子是因為婆媳兩個在生氣,便用盡了力氣大吼了一聲,「吵什麼!還嫌家裡不夠丟人嗎!」
雲父在家裡還是很有威嚴的,他一出聲外面兩人也沒吭聲了,雲遠想著媳婦兒的脾氣,害怕晚上媳婦兒找他算帳,趕緊的出去哄人了。
雲遠出去之後,雲父扶著腦袋想著近日的事情,一口白牙都差點咬碎在了嘴裡。
這些日子,雲父算是受了大罪了,自從他牙齒被打掉了之後,不止發了高熱,還一直覺得腦瓜子嗡嗡響,甚至連耳朵都不靈光了,時不時的只能看見面前的人兩片嘴皮子在動,說的什麼卻是一個字沒有跑到耳朵里。
雲父心裡明白,他最近這模樣都是萬家人打的,但歸根結底都是老二害的,他把這仇記在了雲深頭上,想著等到身體好了就去教訓人。
雲父惦記著去收拾雲深,可他身體一直沒有好利索,萬家的人和村里人又老往那邊跑,他也是真的沒有機會,直到小年這天他家裡人才不得不過去一趟了。
每年的臘月二十四這天,都是他們村子裡交人頭稅的時候,到了雲家這裡,雲父將早早準備好的四百四十文拿了出來,可一邊的衙差卻直言還少兩個人頭稅。
「這還差貳佰二十文吶,趕緊的拿出來,別浪費差爺時間。」在衙門裡吃公家飯的就沒有脾氣好的,特別是是收稅的時候一個個的更是凶勝閻羅。
雲家一家人眼見那衙差都開始伸手摸著腰間佩刀了,嚇得趕緊同人解釋道:「官爺,我家老二分出去了,如今不跟我老頭子一屋了,這銀子得要他們自己給。」
「是啊官爺,老二家裡如今在上村頭的張家旁邊,就是那新蓋起來的兩間茅屋那裡,您到了張家就能看見了。」成紅花也趕緊跟上,近些日子家裡花的錢夠多了,她可不想再花錢了。
兩口子說著話都伸手示意官差出門,去找已經分家出去的二兒子要錢,可兩人不知道,這收稅的官差也是人精,一聽『兩間茅草屋』這字樣就知道這錢不好收,外加他們收稅只按戶頭辦事兒懶得和人費事,於是聽罷兩口子言語,二話沒說直接一腳朝著成紅花踢了過去,嘴裡還給人安了罪名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