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嗯……」陸雙樓默了半晌,在晏塵水「你到底說不說」的催促下,才開口道:「可能和長安郡主有關。」
「啊?」另兩人齊聲驚訝。
「秦幼合似乎有意長安郡主。」陸雙樓攥緊了雙手,在黑暗中死死盯著身旁人的側臉。「你在稷州受郡主賞識,他因此把你當成了對手。」
賀今行懵了,這哪兒跟哪兒?
「也就是說,秦幼合那麼抗拒他爹給他安排的親事,是因為賀靈朝?」
晏塵水睡在最裡面,撐起上半身,抱著被子往外湊了湊。
「你怎麼知道的?」他嘶了聲,繼續琢磨著說:「天化六年到十年,賀靈朝在宣京待了四年,除了長公主府那兩個,她從來不和其他人玩兒。秦幼合和她應該只在宮宴上見過幾面吧,這也能……?還是發生過其他什麼事?」
他邊說邊伸長了脖子去看陸雙樓。賀今行被擠在中間,不得不推他:「哎,你別擠我。」
「一會兒就好,你就不好奇嘛?」
「我好奇這個幹什麼?」
「那要不咱倆換個位置,」晏塵水坐起來,扒拉著賀今行和他換了位置,然後躺下來,裹好自己的被子,目光炯炯地盯著陸雙樓。
被迫和他四目相對的陸雙樓:「……」
晏塵水:「快,再多講一點。」
後者直接翻了個身,拿後腦勺對著他,任他怎麼戳都不再說話,反而扯起被子蒙住腦袋。
「趕緊睡覺吧,」賀今行看不下去了,拍拍他的被子,「誰知道秦幼合怎麼想的,你問雙樓不如問他本人。」
「哦,也是。」晏塵水想了想,收手睡端正了,很快就響起輕鼾。
賀今行平躺著,聽著細微的聲響,看著屋子裡的月光如薄霧一般蔓延。
與仙慈關的四年相比,在宣京的日子其實沒有多少值得記憶的。
在他的印象里,他只和秦幼合接觸過一回。
有一年,太后的壽宴上,秦相沒有來,但秦幼合來了——太后當時應該很喜歡這個侄孫。
而他住在裴皇后宮裡,也跟著皇后一起來賀壽,並按制單獨坐了張席案。
後宮無嗣,太后不喜,除了裴皇后與秦貴妃,宴上再無其他妃嬪。為免冷清,秦貴妃便請了諸多未出閣的貴女前來。
女孩子們三三兩兩坐在一起,鶯聲燕語,熱熱鬧鬧的。
但沒有人來和他搭話,他獨自坐著,飲茶吃果子,樂得自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