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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去安化場買了一截椴木,並一些薄鐵片細鐵線。回到官舍,發覺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容易下手,又去請教鄰舍的工部官員,借來了圖紙和一套簡單的工具。

動手之時,想起那把柘木弓。皇帝御賜的特殊之物,放在一般官宦人間,是會被供起來的。但他搬過來之後一直沒動,這會兒正好拿出來,掛在了正對房門的白牆上,聊表敬意。

然後參照弓臂的光滑平整,削起木頭來。

不知是京中哪位大人,有這麼好的木工。

像他這樣的新手,一個時辰只銼出了一塊能用的薄木板,然後就暫且放下,例行反思總結今日的公務。

全國各地送往宣京的奏章,通政司能看到絕大部分,他作為經歷代領通政司,更是無一缺漏。民生、刑名、工造、軍事,就在這一封封奏報里,經過他的眼,在他腦海中構建起如今的國情時勢。

四方上下之艱難,未曾親至而有所體會,這讓他心中升起一種想要做些什麼卻無處可使力的焦躁。

然而這種情緒是無用的,他告訴自己,身在第一線未必能起到更大的作用,最重要的是做好手頭能及的事。為了平心靜氣,有時候會像做學生那會兒一樣,默背經史。

書中自有言如玉。

到了休沐日,賀今行去醫館。賀冬慣例給他號脈,沒有問其他,只在他自己去抓藥的時候,讓他多加一味合歡皮,解郁安神。

他心虛地摸了摸耳垂,問起上個休沐日讓對方盯梢的那個地痞,

賀冬說:「這人會試期間都在貢院附近遊蕩,會試結束的時候就蹲在貢院門口,看到你說的那幾個舉子都出來之後,就走了。然後一直到昨日,都在花天酒地,沒有什麼特別的。」

「至於那幾個下場考試的,我去查了查他們的家世,都是官宦子弟。但他們家中長輩最高不過從三品,京曹與地方官皆有,秦黨有,裴黨也有,看不出有政治上的關聯。」

歷來集體舞弊這種事,舞弊人多是沾親帶故、藕斷絲連的,完全找不出關聯的還真沒有。

「或許真的是我想多了。等放榜再看看,如果還是沒有問題,那就不用再管了。」賀今行紮好藥包,在冬叔的目光下甩了甩左臂,「幾乎大好了。」

賀冬欣慰地笑了笑,又囑咐道:「我們不便跟在你身邊,要自己照顧好你自己。」

「您放心好了,我是大人了。」賀今行也綻開笑容。他這麼說,自己卻不能當真把心放進肚子裡。

又連著兩個朝會過去,遲遲沒有新的軍報傳回,不知蒼州近況,實在讓人心焦。

唯一的好消息就是雩關傳回了奏報,議和有了極大的進展。

他將奏摺送到抱朴殿,當庭拆封念給皇帝聽,才知他的老師所謂「出遊」,乃是北上邊塞,並摻了一手議和談判。

先前他只盼老師行蹤有跡,人身無虞,眼下便是雙重驚喜。

當晚他做好了給秦幼合的賀禮,還剩下一些木料,不想浪費,就打算再做一把木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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