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原來如此,掌柜接這宗大生意,可有得忙啊。」賀今行說著往鋪子裡瞧了瞧,卻沒看到另一個姑娘的影子。
祺羅見狀,搖著扇子曖昧道:「是在瞧浣聲妹妹麼?」
「咦,這個妹妹名字倒是好聽。」晏塵水立刻來了興致,目光炯炯地盯著同伴。
賀今行趕忙解釋:「我只是想確認她過得怎麼樣,沒有其他任何意思。不止她,還有前幾年拜託掌柜照拂的那些女子,不知後來可有遇到什麼麻煩?」
祺羅被他的模樣逗笑了,好一會兒才收了氣兒,正經地說:「有是有些,但都被裴明憫裴公子幫忙化解了。裴公子當初撂下了話,有事找他,奴家可不會端著不找。至於浣聲妹妹呢,外城有酒樓請她去搭一場演出,她這幾日都在排演呢。」
「多謝掌柜告知,沒事就好。」賀今行問到了想問的,拱手告辭。
晏塵水被他拽著飛快地走出幾十丈,才被放開,揶揄道:「你跑這麼快幹什麼,掌柜又不會把你扣在那兒。」
賀今行這才正色說:「我不想被誤會。」
「嗯?」晏塵水拖長了聲音,抓著他的胳膊上下左右地看他,「你這,不會是,有心上人了吧?」
有這麼明顯嗎?賀今行猶豫片刻,頷首承認:「是,他在西北,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回來。」
「西北的?聽說那邊的都很剽悍啊。」晏塵水摸著下巴說:「還有,人家竟然能答應之後一個人上京來找你,想必也是有好些功夫在身上的吧?就你這脾氣,能壓得住……」
賀今行從他懷中食盒裡摸出塊點心,堵住了他的嘴巴。
兩人回到晏家小院,這方小天地還是賀今行記憶中的樣子,西北角的棗樹安靜盛開著黃綠小花,西廂里依然擺著兩張床。
晏塵水進屋放下果子盒,就開始翻箱倒櫃,最後在床上的被褥底下拽出幾本記錄簿。
賀今行剛把桌面收拾整潔,立刻就被放上一本攤開的簿子。
晏塵水嘩啦啦地翻到某一頁,指給他看:「我們上次說的重明湖填沙那個案子,這幾年我斷斷續續調查到了一些東西,都匯總在這兒了,你看看,有沒有什麼想法?」
「查得這麼細,厲害啊。」賀今行仔細地看起來,起始竟是從陸雙樓告御狀開始,那場朝會上的關鍵對話都有。
「也幸虧是朝會,有專人記錄百官言行,只要能想法子借閱那些檔案就行。」晏塵水對此不以為意,反而有些苦惱:「我總感覺上峰在有意無意地針對我,讓我忙成陀螺。」
他記錄了好多他自己認為有疑點的案子,但是上峰派給他的公務實在太多了。他並不討厭辦案,但經常忙起公務就是沒日沒夜的,完全顧不上自己私下的調查。於是這些記錄簿上的內容越寫越多,卻總是來不及處理、了結。
因此他一直在思考該怎麼解決,「你說我能不能也去找個靠山靠一靠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