戴柯含糊應了一聲,罕見沒駁嘴,「這不起了麼,著什麼急」之類。
梁曼秋扭頭先去吃早餐,習慣和戴柯相鄰座位,正好不用面對面。
戴柯胳膊青黑一片,模樣可怖,喊疼上不了學。
「大熱天穿不了長袖,胳膊這樣多嚇人。」
戴四海:「誰還沒被你嚇過,男子漢大丈夫,掛點彩算什麼。還是學校里有你在意的女生?」
梁曼秋好像被點了名,埋頭鴕鳥式吃湯粉。
哪知戴柯說:「太多了。」
梁曼秋愣了下,挑了厚厚一筷子粉嗦進嘴裡,發泄似的。
戴四海心知肚明給他請了假,「先給你請一天假,最多休息兩天,淤青就散得差不多。」
然後又問:「小秋想什麼時候回校?」
梁曼秋:「哥哥什麼時候回,我就什麼時候回。」
戴柯:「跟著我幹什麼。」
戴柯因為她掛彩,梁曼秋總得照顧一下。
戴四海哪看不透少年人的心思,「大D,海中學習節奏比你們高中快多了。」
潛台詞,不要影響妹妹學習。
囉嗦。
戴柯無聲罵了一句,剜了梁曼秋一眼。
某一瞬間,梁曼秋覺得戴柯還是戴柯,不會多了一枚初吻的關係,而性情大變。
甚至猜測,戴柯是不是忘了昨晚的事。
初吻的尷尬和緊繃消弭在日常對話里,只留下情竇初開的悸動。
戴四海趕著去檔口,阿蓮懷孕起床稍晚,餐桌只剩兩個少年人。
梁曼秋低頭吃著,只聽旁邊人清了清嗓子。
梁曼秋抬頭,只見戴柯的湯粉一口沒動,問:「哥,你為什麼不吃?」
戴柯:「手疼。」
梁曼秋:「連筷子的拿不了麼?」
戴柯:「你說呢?」
梁曼秋想了想,小心翼翼:「我餵你?」
戴柯往椅背一靠,不置可否。
梁曼秋去拿戴柯的筷子,他沒反應,夾了一筷子,懸停一會降溫,再盤湯勺上,送到他嘴邊。
昨晚親過她的薄唇淪為焦點,再盯久一點,梁曼秋會誤會他還想親她。
「啊——」
戴柯垂眸張嘴,一口銜過。
然後,從褲兜慢條斯理掏出手機,單膝頂著桌沿,膝頭當支架,玩起遊戲。
第二勺湯粉懸在湯碗上方,一時沒送過來。
梁曼秋:「哥……你的傷,不疼麼?」
戴柯自有歪理,「胳膊疼又不是手指疼,啊——」
梁曼秋只好又餵過去,湯多了,不小心溢出嘴角,一滴水白的湯汁沿著戴柯下巴下滑。她用勺子邊沿颳走,動作利索,又抽了紙巾給他印了印下巴。
戴柯好似隔著薄薄的紙巾,親到了她的指尖,分神看她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