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人的身體探索用不上傳統語言,沒有一板一眼的開口請示,一切僅靠肢體語言,加速的心跳,走調的呼吸,失控的戰慄,都是「我願意」。
梁曼秋感覺到自己變了形,跟他用手時不一樣。戴柯人高手大,差不多能包握。有棉墊擋著,他無法從尖端入口,滾圓的部分只能咬住一小塊。
戴柯用上了牙齒,沒穿透布料,沒有攻擊性,僅讓她感覺到他的存在。
像狼狗叼著主人的褲腳撒嬌。
梁曼秋胸口多了幾道濕痕,斑駁皺巴,戴柯再揉幾下,內衣隱然錯位,差點漏出來。
「哥——!」
她不得不推開他,滑下地板,背對他,隔著短袖正了正內衣。
「奶騷味。」戴柯說。
那個敏感的字已經從液體,變成了固體。
梁曼秋轉身看戴柯紅透的耳廓和臉頰,像在看鏡子,臉皮快燒薄了。
小聲嘀咕:「哥哥,你好像很喜歡我肉多的地方。」
她的臉頰,她的屁股,她的胸,戴柯還喜歡沒事搓揉她的上臂,可能還有他暫時不方便摸的地方。
戴柯:「是你說我喜歡大胸妹。」
「哥!」梁曼秋哪能想到迴旋鏢打到自己身上。
鬧了一會,他們一個看書,一個玩電腦。梁曼秋偶爾靠上戴柯的左肩,多數在他不用鍵盤時,他閒了也會勾她肩膀,捏玩她的耳垂。
離高考還剩一個月,成績幾乎定型,已經不會再討論成績,他們有一搭沒一搭閒聊。
梁曼秋學會了戴柯的坐姿,膝蓋頂著桌沿。她腿短,不敢搖凳子。
「哥哥,你喜歡哪個季節?」
「幹什麼?」
戴柯剛在同學錄里寫了一遍,回家又來一回。
梁曼秋:「說呀。」
戴柯:「夏天和冬天。」
梁曼秋:「冰火兩重天,不怕熱不怕冷?」
戴柯:「夏天和冬天關門吹空調,不會被老戴質問,關著門怎麼通風。」
簡而言之,方便關門幹壞事。
梁曼秋懷疑戴柯糊弄她,「夏天你可以打籃球喝冰可樂,冬天可以收壓歲錢。」
戴柯輕咬下唇,咬不住笑意,掐了掐她的臉頰。
「梁曼秋,你有時可以笨一點。」
梁曼秋放下雙腿,趴到書桌,側頭看著戴柯,她15歲之前的哥哥,15歲之後的初戀。
她在檔口第一次見到他,穿著球衣,攬著一隻籃球,一身汗津津。在她還不懂「驚艷」一詞時,戴柯給予她強烈的感官衝擊。他跟山尾村那些男孩如此不同,不土氣,不怯場,不會遠離她。
戴柯無形幫她完成了「英俊」的初定義,建立了青澀的審美觀。
這麼多年,這張面孔逐漸長開,越發成熟,梁曼秋總看不膩。
戴柯不全然是一個滿分哥哥,會護著她,也會欺負她,會犯錯,也會自我懲罰。梁曼秋也不是一個滿分妹妹,討好又倔強,卑怯也堅定。
他們湊一起,也拼不出一對滿分情侶,有時肢體比心靈交流更深入,有時不解風情,有時不太浪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