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別說還只是個少年的厲顯。
他向深處走去,明明是太陽高照,可是走在深林之中也感受不到一絲陽光照進。餓了吃摘野果果腹,喝露水解渴,時不時的有毒蛇攻擊被他避開,或用匕首斬殺。
再到之後,能食用的果子越來越少,因有瘴氣密布以至於連野果都是帶著毒素,連動物都無法在這裡生存,他開始踏入動物生存的地方,雖然危險可至少空氣是無毒的。在這片森林裡,晝夜溫差極大,夜晚冷的他瑟瑟發抖,開始尋找著能取暖的地方,那是一處山洞,隔絕了外面的冷意,然而還不等他走近,只見洞口傳來兩隻綠光。
是狼。
他深知狼是群居動物,說不定周圍都是狼窩,他自知無法與之抗衡於是轉身就跑,而狼的動作也迅速兇猛,步步緊逼,尖銳的牙露在外面滴著貪慾的粘液。腳被石頭絆住動作一滯,狼趁此機會上前與之撕咬,一人一狼搏鬥廝殺著,最終狼被割破了喉管奄奄一息,鮮血噴灑湧出,少年沒有絲毫猶豫附身喝血止渴,用匕首刮下一塊肉便趕緊離開。
血腥味會吸引大片猛獸。
少年身上帶著傷,他最終爬到了樹上,想比陸地上的猛獸樹上要安全許多,夜晚總是難度過的,在及其睏倦的情況下少年為了不讓自己昏睡過去,拿刀割在自己掌心,以痛來緩解困意。
樹上也並不完全安全,有毒蛇,有蟲蟻。
傷口沒能得到治療開始紅腫發炎,化膿,身體因炎症也開始發燒,整個人都是昏昏沉沉的。
而少年只能一刀一刀的隔著自己掌心讓自己保持清醒。
沒有食物和水,少年就喝動物的血,吃生肉。到最後,他的身體已經無法獵殺動物,連動物的攻擊都無力反抗。
三個月的期限已經到了,可是他卻無法走出這裡。
天下了一場大雨,少年被雨水淋濕,雨水滴在地上濺起的泥濘將他的臉糊住,他清醒了,支撐著身子向外走去,搖搖晃晃,泥濘滿身,儼然一副乞丐的模樣。
他走出來了,可是腳下發軟,腦袋也是十分清醒,他想要用匕首再劃一次掌心,以此保持清醒,可是連拿刀的力氣都沒有,直接倒在地上,閉上了沉重的眼皮。
雨還在下。
他是被吵醒的,耳邊傳來一道好聽悅耳的奶音,他睜開沉重的眼皮就看見自己面前蹲著一個約莫九歲左右的小孩,長大白白淨淨,黑溜溜的眼睛轉動著很是討喜,他左手撐著一把傘給他遮住了頭頂的雨,右手拿著咬了兩口的麵包。
「哥哥,你怎麼了?」小男孩湊近了問。
他沒說話,太累,張口都費力。
小男孩卻不放棄,似乎已經認定面前這個人是乞丐,畢竟髒兮兮的和他以前見到的那些差不多,於是他自作主張的將手中咬了兩口的麵包遞到對方嘴邊,「我考了五十六分,這是我媽媽為了獎勵我給我買的麵包,給你吧。」說著一臉不舍的模樣。
少年:……
見對方沒反應,小男孩迅速反應過來,用頭和肩膀夾著雨傘,騰出一隻手撕下一塊麵包餵給少年,少年愣了片刻,在男孩催促下,他張了口咬住那一塊麵包,很香也很甜,明明是一塊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麵包卻勝過他曾經吃過的任何一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