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經年拿著紅玫瑰走到了海邊,在沙灘上坐下,海水帶著鹹濕的氣息,洶湧的浪花拍打著礁石,發出巨大的響聲,海浪時起時落。
季經年拿著紅玫瑰在手中瞧,神色落寞,他將紅玫瑰插入沙灘之中,指尖划過沙灘,一筆一划。
生日快樂
程北
然而,名字只寫了一半,海浪撲過帶走了沙灘上的痕跡,一切歸於平靜,只剩下孤零零的玫瑰花立在沙灘之中。
季經年的衣服被打濕,他也沒在意,只是看著那朵孤零零的玫瑰花出了神。
「程北,你是不是很恨我……」
連生日的祝福都不讓我留下。
季經年再次寫下程北兩字,沒過一會兒依舊被海浪撲個乾淨。
他笑了笑,沒再執著,而是打開帶來的酒,倒了些在地上,對著海面舉了舉酒瓶,
「程北!生日快樂!」季經年吼出聲,仰頭喝下,臉上帶著笑,只是眼淚從眼眶溢出。
季經年捏了捏眼角,把濕潤抹去,將酒瓶放在身側,夜裡的海面很安靜,只聽得見海水呼嘯的聲音,以及季經年痛苦的呢喃聲。
「怎麼就這樣了……」
季經年喝個爛醉,提著空酒瓶朝大路走去,搖搖晃晃走的不穩,凌晨深夜裡馬路上幾乎沒什麼人,只有少數呼嘯而過的車輛。
他沒有回家,而是在程北家樓下坐了一整夜,這裡是程北名下的房產,一般程北不回程家就會歇在這裡,當初程北胃疼時,季經年就送他來的此處。
如今時過境遷,昔日舊人早已不在,他年年這天來到此處,只是那盞燈再也沒亮過。
「季總,這邊請。」院長在前方引路,親自於大門處迎候季經年,臉上的喜色遮掩不住。
醫院每年所需費用不少,不管是用於研究方面,還是各類儀器器械皆是價格昂貴,所需費用令人嘆為觀止。而這位季總,卻年年出資支持他們醫院的研究,以至於他們能有如今的成就皆是仰仗著這位季總在背後支持。
「聽說特效藥已經到了臨床試藥階段?」季經年問了一句。
「是的,很多癌症患者用了這類藥之後身體情況明顯改善許多,相信再過不久,就能完全用於臨床。」
院長如實說道,這麼多年來終於有了新的突破,他也是十分喜悅。
這位季總對此事頗為關注,幾乎年年都會詢問進展如何,每次得到令人失望的答案時,其臉上皆會流露出明顯的失望之色,只是如今有了新的進展,為何這位季總依舊是愁眉不展,隱隱透著幾分傷懷。
季經年沒再問什麼,只是拿過文件,在落款人那一欄簽下自己的名字。
這一簽,又是上千萬的資金流入醫院,只是季經年並不在意。
季經年推辭了對方的熱情招待,只說自己一個人走走,不必費心派人跟著,因年年如此,對方也沒再強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