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離開大廳以後,呼嘯的夜風卻久違地讓人感覺活著。
唯一活下來的刀疤臉,指向不遠處的房屋,「東西都藏在了那邊,大哥他……把新房布置在那暗門的上方,要去的話就必須去新房。」
現在那位被拐來的新娘子還困在新房裡。
被下了藥,現在恐怕藥效已經作用了。
「帶路。」
自從被灌了酒以後,原本束縛在裴玉荷身上的繩索便被解下了。
她輕手輕腳地下了床,歪著頭探聽門外的動靜。
安靜得有些詭異。
明明在之前,那邊的喧鬧聲連這邊都聽得一清二楚,現在反而就是風波前的平靜。
有種不詳的預感。
她伸手試圖去推房門,果然還是推不開。
外面被人鎖上了。
可即使如此,她也不會坐以待斃,畢竟這些日子那群土匪為了讓她聽話使了不少手段,可那又如何?
不過就是眼睛看不見了,看不見她可以用耳朵聽,用手去觸摸判斷。
身上鞭撻的傷總有一天也會癒合。
想到之前她就在身上瘋狂撓了許多紅痕,就把那些人嚇得以為她得了什麼可怕的怪病,碰都不敢碰她。
不過這些日子,也不知道那土匪中了什麼邪,說給她找到了什麼能治病的藥,迫不及待地就開始布置新房。
甚至前一天突然把她捆來,說明日就是他倆大婚的日子。
若是早一個月,別說成親了。
他連和她碰面的資格都沒有。
裴玉荷深吸一口氣,
想到了一個月前。
那時候的她還是備受天子寵愛的公主。
可沒想到,隨父皇的一次微服私訪卻和他不慎走散,掉進了土匪窩裡。
這一個月來,她可以說是完全是外面斷了聯繫。
她必須想辦法逃出去,她很清楚一個女子孤身在外,等待她的不是被拐就是被騙。
她要回宮。
必須回去。
想到這裡,裴玉荷反而更加冷靜。
門此刻已經被鎖了,她肯定沒辦法強行破開,窗戶更不用想,那群人為了防她逃跑,自然也早就封死了。
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之前那杯酒的緣故,她感覺此刻渾身開始發燙,四肢發軟。
原本寂靜的外面,此刻由遠至近傳來腳步聲。
夜風仿佛透過門窗拍打在她身上,讓她打了個寒顫。
先躲起來,至少能拖延一些時間。
裴玉荷冷靜地後退,她摸索著小心避開桌椅,在觸碰到床榻的時候,整個人以最快的速度躲了進去。
呼吸都放跟著放輕。
而外面接下來傳來的動靜,讓她側目。
「少、少俠,就是這裡了。」
顫抖的聲音讓裴玉荷微微皺眉。
少俠?什麼少俠?
她伸長了耳朵。
「錚——」
「咚!」
伴隨長刀出鞘的動靜,是鎖落的聲音。
周懷硯抬眸掃了眼裡面空空蕩蕩的新房,身邊的人已經抖成篩子了。
「這裡面怎麼會沒人呢?少俠,我絕對不敢騙你,我——」
「閉嘴。」
周懷硯不耐煩地打斷了帶路人的廢話,「暗門在哪?」
少年清冽的嗓音格外突兀。
裴玉荷很肯定,來寨子裡這一個月她從沒聽過這個聲音。
寨外的人,而且還是在這個時間點直接闖進那土匪的新房裡。
莫非是土匪那出事了?
另一個人的聲音她倒是有些耳熟,那什麼藥就是土匪聽了他的主意,天天給她灌藥。
不過她沒想到,這傢伙現在不在他那位大哥身邊,居然和其他人闖新房。
而且,暗門?
那又是什麼。
不過不管是什麼,那寨外人的目標似乎不在她身上,等他們找到了那所謂的暗門,她就趁機逃出去。
如今的大門敞開,夜風直直往裡灌,是久違的感覺。
就在她已經做好準備的時候,她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人向她所在的床榻看來。
等捕捉到腳步聲越來越近時,裴玉荷的瞳孔驟然一縮。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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