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久仰大名。」周懷硯聲音淡淡。
裴玉荷聽到他的陰陽怪氣,瞪了他一眼。
秋風見此,目光在兩人之間徘徊。
最後落在周懷硯臉上,忍不住試探問道:「這位賈公子看上去有些眼熟。」
「不好意思,」周懷硯嗤笑,「我看你不眼熟。」
裴玉荷站了起來,將某個不知道何時吃了火藥的傢伙擋在了身後,「或許是因為他長了一張大眾臉吧。」
秋風張了張嘴,最後還是閉上了。
但在後面和公主說話時,目光總是控制不住去看那冷著臉的少年。
太像了……
他想到了一個早就病逝的人,就算沒有病逝,也不該出現在這,還活著的人。
不過這麼多年了,上一次見到的時候那人也尚且年幼,或許是他多想了吧。
秋風對上少年冷漠的眼神,忍不住脊背發涼。
他連忙收回視線。
肯定是他認錯了,那人和他除了長相相似,並沒有一絲相同。
「公——咳小姐,」秋風憂慮,「都怪屬下,要不然也不會讓你身陷險境。」
裴玉荷搖頭,「不是你的錯,那些人想到動我自然有的是法子,如今的當務之急是你先把傷養好,屆時我們早日回京。」
「不能再等了,」秋風咬牙,「再等下去瑞……少爺他不知又會……」
裴玉荷明白他的意思,她知道瑞王如今的情況也很著急。
「可……你的傷。『」
「我的傷無礙,還要不了性命,」秋風蒼白的臉凝重,「必須得早點出發。」
「好。」
裴玉荷聞言點頭,「那既然如此,我先去找外公請辭,即日便出發。」
離開落雪院後,周懷硯跟在她身側,「我還以為你不會想那麼快離開。」
畢竟前一日少女的不舍還歷歷在目。
「再不舍也得離開,」裴玉荷抬頭看向黎城之上的晴空萬里,「這裡終究不是逃避現實的地方。」
「對了,」在見到郝黎生前,裴玉荷突然想起一件事,看向身旁人,「不知道你注意到沒有,或許你會感興趣,在紅梅院我所住的那間房裡掛著一幅畫。」
「你說那張畫像?」周懷硯不解,「是和你有幾分相似。」
「……我不是說這個,這幅畫的落名有兩個,而其中一個便是你一直在找的鶴至。」
也就是冠軍侯。
周懷硯聞言一怔。
「我去找外公,」她抿了抿唇,「若是你有興趣,可以去看看。」
「對了,」她走了幾步又轉身,「那還有一個叫彩霞的字,我不知道是誰,你認識嗎?」
少年站在原地。
在聽到這個名字時茫然地抬眸。
那雙漆黑的眼眸中似乎有無法撥開的霧,迷茫下顯然這個名字對他並不是毫無影響。
裴玉荷記了下來,便朝他揮了揮手。
周懷硯目送人離開,卻遲遲沒有去紅梅院。
鶴至他知道,便是他那位拋妻棄子的父親,可彩霞呢?
為什麼他在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心那麼痛,像是靈魂深處被埋藏的人被牽拉出來,卻只有朦朧的身影。
周懷硯茫然。
他說不清此刻的酸澀。
他對來到暗閣前的記憶早已模糊,只有些零碎的片段,即使是與他那位父親有關的事情,許多也是從閣主口中得知。
知道他的狠毒,他的拋妻棄子,可那些腦海里零碎的片段卻又與他們口中的人相悖。
究竟哪個他才是真實的他,他全然不知。
還有他那位記憶里更加模糊的娘親,在知道自己夫君所做之事又是怎樣的?他也全然不知。
他什麼都不知道……
曾經藏在心底的情緒在此刻被撕開一道口子。
不知道過去多久,周懷硯才渾渾噩噩地到了紅梅院。
那間少女的閨房被他推開,映入眼帘的畫極為生動,那是與少女幾分相似卻又並不相同的人。
他知道,此人便是享譽盛名的先皇后,是少女的娘親。
他的目光從那畫中人游離到最下方。
那處果然有兩團極小的字跡。
「……」
裴玉荷將秋風所說的情況道與了郝黎生。
年邁的外公沉思片刻,問她:「荷兒,回京的路必然坎坷,而進了京以後你有沒有想過?那裡已經有一個你了,你怎麼才能夠讓皇帝認同你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真公主呢?若他真認出了你,他又怎會打臉自己連自己的寶貝公主都認不出?」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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