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到此人,她的心思略微活泛了片刻。
或許,可以從他下手。
顧順之注意到身旁的視線,在撞上裴玉荷的目光時他一愣。
不過很快,他便反應了過來,溫和道:「姑娘對在下這首詩有意見?」
看似溫和,實則不然。
裴玉荷掃了一眼那些正在品鑑詩的公子們,垂眸道:「不敢,不過顧公子,有些東西最好不要隨便使用。」
她意有所指地看向那被人傳遞的詩,「這世上可不止是你一人看過,若是被旁人知道它出自誰的手,恐怕——」
顧順之聞言面色一斂,見那些人居然起了想讓歌妓們詠歌的心思,一時間表情微變。
「那位若是聽見,」裴玉荷冷笑,「你覺得你這好不容易得來的位置,還坐得穩嗎?」
「你究竟是何人?」
裴玉荷笑了,但從旁人看來並不會過多注意,「之前在茶樓,我以為你已認出我來,沒想到如今反而不熟了。」
「你是——!」
顧順之一驚。
不過很快,他終於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,想要去阻止那些人,可到底沒攔住。
眾人抓起方才作過的詩,紛紛讓隔壁涼亭的諸位詠歌。
小姐們也給面子,現場編曲,道道詩歌聲猶如優美的水波,泛起片片漣漪。
而就在此時,
有玄色身影出現在不遠處。
裴玉荷在看見那人時,瞳孔驟然一縮。
她幾乎想也不想地扯住身旁的顧順之,「若你不想引火上身,就按照我給你說的做。」
顧順之聽完,遲疑道:「這樣真的可行?」
少女看向那邊越來越近的身影,她緩緩閉了閉眼,隨後睜開,「試試不就知道了。」
身量高大的玄衣男人一出現,眾人皆是面色一驚,連忙跪了下去。
「參見陛下。」
玄袍帝王走了過來,看向那邊停下來的詠歌,「方才的曲調不錯,繼續吧。」
那邊緩緩地想起琴聲,翻飛的詩詞編奏出悅耳的詠歌。
在帝王的注視下,節奏越來越高昂。
裴玉荷注意到原本應該陪同在帝王身邊的公主此刻不知道在何處。
不過還沒等她細想,就瞧見玄袍帝王那漠然的目光轉向此處涼亭。
在即將視線交織時,她垂眸。
卻在她垂眸之際,逐漸有腳步聲傳來,原本詠歌的調子在她耳畔逐漸模糊,甚至猶如來自遠方的空靈。
入目一雙黑金長靴。
裴玉荷呼吸一滯。
不過那雙腳並沒有在她面前多停留,轉而便到了方才眾人作詩之處。
裴鳳鳴兩指划過那桌上宣紙,「真是好雅興,怎得不繼續了?」
公子們面面相覷,不過很快便有大膽的上前解釋,「啟稟陛下,方才作的詩都拿去去詠歌處了。」
裴鳳鳴頷首,讓出了作詩位置,「既然如此,詠歌那邊詩歌也快用完了,那便別停,繼續來。」
他抬眸,冰冷的眸子掃過一個個縮成團的公子哥,最後將目光落在了離他最近的顧順之身上,「顧愛卿,你來。」
顧順之額頭冒汗,在眾人的注視下上前,在對上帝王那雙*深瞳,他想到了方才裴玉荷的話,硬著頭皮:「陛下可有何要求?」
「無。」
「那臣便以此次賞花宴的主人,公主殿下為引,來寫吧。」
「行。」
墨水已經早已被研好,他收起袖擺,手執筆蘸墨,吸墨筆在紙張遊走的動靜隨之響起。
裴玉荷悄然抬眸,誰料剛抬眼,便對上了一雙幽深眼眸。
她神色一僵,但不敢表現出來。
而解救她的,是顧順之收筆。
「陛下,不知公主殿下如今在何處?」顧順之好奇。
「問她作甚?」裴鳳鳴收回視線,看向他桌上的宣紙,「念。」
顧順之面露緋紅,在眾人看好戲中一字一句地念出。
等最後一字收尾,他才紅著臉久久不吭聲。
裴鳳鳴聽完愣了片刻,隨後大笑。
「我道你為何會問公主在何處,原是作了一首表白詩。」
顧順之赤面垂首。
「你,」帝王慵懶地抬起手,一指指向角落裡的裴玉荷,「去把公主叫來。」
「……」=quothrgt
哦豁,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,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~拜託啦 (gt.)
spangt:|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