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……」
她硬著頭皮,「我困了,想要歇息了。」
少年頷首,「那就去睡。」
「……」
她無奈道:「你不離開我怎麼歇息?」
周懷硯疑惑,「我離不離開,和你歇息有什麼關係嗎?床在那裡,你躺過去就是了。」
「你是真傻還是裝傻,」裴玉荷頭疼,「你在這裡我怎麼可能睡得著。」
她想撫青應當是給他安排好了房間,便準備拉著人出去,卻沒想到那人就像是在榻上伸了根似的,不僅拽不動,甚至輕輕一拉,便讓她猝不及防地往下摔。
鼻子撞在了少年結實的腰腹,她甚至來不及捂鼻子,手腳並用就要爬起來,結果後腰一緊,整張臉便撞了上去。
剛好撞在還未完全消腫的臉上。
疼得她眼淚差點掉下來,她氣急去推:「你快放我起來!」
她就應該想到,方才就不該讓他留下來。
如今被人箍在懷裡,根本無法掙脫,她又不能大聲呼救將其他人叫來。
她忍不住在心裡給了自己一錘。
怎麼就是不長記性。
「你好像很不喜歡和我獨處一室?」周懷硯皺眉,剛低下頭便瞧見少女泛紅的眼。
「你……」
裴玉荷感覺到禁錮一松,立馬從榻上起來,她深吸了一口氣,指向門外,「宮裡有專門為宮人準備的房間,我讓撫青帶你去。」
少年凝視她良久,最後站了起身。
將人好不容易送走以後,裴玉荷才將門緩緩關上。
房間一下子安靜了下來。
她並沒有立馬去床上歇息,而是重新坐回了榻上,蜷縮起腿,將整個人縮成一團。
莫名冷卻下來的孤寂感,在此刻被喚醒。
臉上火燒火燎的疼痛變成了針刺般,一點一點地折磨著她。
仿佛那人還在她身前。
明明血脈相連,卻猶如仇人見面。
裴玉荷將臉埋在膝間。
後面要食言了。
不能和傲玉一起出宮。
這座宮殿壓得人喘不過氣來,直到蠟燭燃盡,裴玉荷的意識也越來越模糊。
她不知道的是,房門在此刻緩緩打開,有人裹挾著寒意從外面走了進來。
在看見縮在榻上睡著的她時一愣,隨後將寒冷的外衣褪去,將火摺子點燃,火焰將冰冷的手掌烤得暖和後,他上前小心翼翼將熟睡的少女攔腰抱了起來。
輕輕地放在了床上。
將被褥拉在了她頸間捏了捏,目光落在她微微泛紅的側臉,上面仍然有些紅腫。
少女睡夢中似乎並不安穩,眉頭始終皺著。
他垂下手,指背剛要碰上去又頓住,隨後克制地收回。
他就坐在床旁,一直到天逐漸亮了起來。
在少女睡醒之前離開。
來得悄無聲息,走也沒任何人知曉。
只有從榻上躺回床上的裴玉荷在睜開眼時。久久沒有回過神。
她昨晚似乎感覺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,將她抱到了床上,還貼心地給她蓋好了被褥。
裴玉荷從床上坐了起來,發現原本未褪去的外衣不知何時被掛在了衣架,身上穿著中衣。
披散的長髮隨著她的起身,柔順地滑動,直到她穿好衣裳後,將青絲隨手撈起,待淨好了面,撫青也恰好進來。
坐在銅鏡前,撫青為她梳妝。
待梳妝好後,她出了房門,便聞到了清晨的氣息。
承敏宮那顆桂花樹不知何時居然開了花,淡淡的桂花香,香而不膩。
銀桂從下探出一截枝,裴玉荷伸出手,將它捏在手中。
有幾簇因為顫抖而掉落下來,剛好落在她的衣袖上,點綴在精緻的花紋中。
而就在此時,不遠處傳來不急不緩的腳步聲。
裴玉荷驚訝看去,便見少年直直朝她走來。
撫青被其他宮女叫走。
裴玉荷將他上下打量,少年與昨日的裝扮並無不同,但讓她不解的是,他怎麼從外面進來。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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