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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辭秋耳邊的翎羽輕晃,耳墜襯得他脖頸纖瘦修長,他眸子裡被謝翎的火化出了清淺的溫柔,明明是謫仙,卻帶著蠱惑凡心的意味。

「那你來。」

他的仙人允了他。

妖就是妖,他們即便有著君子的皮囊,骨子裡依然留著最霸道的凶氣,仙人既然落入他懷裡,就要做好承受狂風驟雨的準備。

他們撕咬,糾纏,最初的溫柔都在觸碰後暴露本性,沉澱的思念成了急切占有的吻,他扣著他的腰,他纏著他的脖頸,無處可逃,也沒有人逃,你若凶,我就比你更狠,用行動來撫慰分別後的念想,告訴對方——

我要你。

不知道是因為神魂相交,還是因為分別得太久,沈辭秋比以往顫抖得都要厲害,他那明明快習慣謝翎的身體,卻僅僅因為手指就能顫個不住。

冰肌玉骨,雪膚銷魂,被點熱的火暈出了血色的粉,沈辭秋衣衫凌亂,滑落在臂彎間,松松垮垮不成形,露出圓潤的肩頭,他仰起脖頸,看著不停晃蕩的蒼穹。

目眩神迷。

好熱啊,沈辭秋呼吸加重,輕吟地想。

在識海中,所有感知都被放大了數倍,謝翎的指尖,謝翎的唇,比以往任何時候都來得滾燙,對著他肆無忌憚的時候,沈辭秋根本沒有一點招架的力氣。

他好像又看到了星河倒懸,日月變遷,海水淹沒了他的身軀,溫柔地愛撫他的靈魂。

「嗯……」

沈辭秋難耐地縮了縮肩膀,蝴蝶般的鎖骨盛了一窩春光,謝翎壞心眼的弄春,還要說:「阿辭,你不專心。」

怪誰,沈辭秋紅著眼尾睨了他一眼。

怪誰讓他神思根本不受自己控制,飛上雲端,又被驚濤駭浪捲入海底。

他咬著唇說不出話,謝翎卻什麼都知道,他疏朗的眉眼侵略性十足,認錯都認得很囂張:「怪我。」

怪他,但是他還不想停。

他被沈辭秋圓潤的指甲划過後背,扣進肩頭,識海內的感知無限放大,一點接觸都是烈火烹油,疼會放大,可歡愉更加無限,謝翎抱著他,只想把分開的時間都補回來。

分別有多漫長,他們就該糾纏得更加忘我,忘記時間,才算公平。

抵死纏綿,不舍不休。

識海中的白梅迎風而動,鳳凰清啼,鳴越不止。

有人的唇不可能一直咬得住,咬了自己,又咬了別人的唇和肩,最終還是張口化成了嗚咽,他受不住,聲音便也停不下來。

「謝翎,不,唔,等……」

謝翎呼吸也不穩:「不等,呼……好的。」

我是這個意思嗎?沈辭秋又顫顫巍巍咬了他一口,雙目濕潤地控訴。

鳳凰展翅,低頭啄吻樹枝上的白梅。

浪濤不歇,識海內的朝陽永不落下,沒人知道識海里究竟過了多久,也沒人在乎。

神識感官被放大,也會千百倍糾纏在一塊,不僅是生死,他們的命運也開始互相影響了,看得見的看不見的絲線都慢慢交織在了一塊兒。

紫氣交匯,斗轉星移,外界,閒來無事正在卜卦感受天地間洪流的問天宗明濯月訝異地睜眼。

他瞧著漫天星斗,剛下意識要調動靈力掐訣深算,手訣動到一半,又倏地頓住。

隨即他笑著搖搖頭,放下了手。

時也,命也,運也,雙星兆天運,情理之外,意料之中,其實不必再算。

雲歸宗眾人遙遙看向攬月峰,那是沈辭秋和謝翎閉關的地方,在他們閉關半年後,落下了第一道天雷。

有人破鏡晉升。

劫雲雙合,晉升的有兩人。

此後兩年多里,再度落雷,一回,兩回。

也就是說,三年時間,他們一共經歷三場晉升雷劫。

從元嬰到合體,從合體到大乘,但不夠,還不夠。

最後一回的雷雲聚集時,雲歸宗眾人無不目瞪口呆。

這意味著什麼,意味著他們在衝擊真仙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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