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止拗不過師姐還是答應下來。
只是他心下不安感隨著時間的推移越發隆重。
剛巧這天他的宗門玉令偏偏碎了。
葉止正努力回想著是不是今天不小心磕到那裡,風麟突然衝進來拉住他就往外面跑。
葉止驚慌:「欸——,這是幹啥?」
「秘境馬上要開了。」風麟簡單解釋,神色不復前些時候的沉穩。
葉止心中莫名焦躁:「那我去跟師姐打個招呼。」
風麟邊喚出自己的行路法器邊桎梏住葉止,儘量平靜道:「我剛剛來之前已經跟師姐說過了。」
今天,玄凜宗久違地下雪了。
宗門內一處密林內,正端坐著一男一女。
男人身著淺藍色長袍,被一道紅繩硬生生困於此處。眉宇間透著一股難以掩飾書卷之氣,只是被現如今他臉上的戾氣硬生生蓋過。
「林吟。」清越面無表情地吐出這個他已十五年未喚過的名字。
妗吟卻笑得燦爛,漂亮極了:「師兄,好久不見。」
她是妗吟,玄凜宗補辦處外門,修為金丹,葉止的師姐。
也是林吟,前掌門座下親傳七弟子,修為元嬰後期,宗門內唯一的匿蹤殺手。
如果葉止在這裡聽到這個名字,他就會知曉那日在大殿上除了樂予之外缺少的另一人是誰。
影尊:林吟。
清越嗤笑一聲:「花玫同我說你死了,前幾日在殿上見到你的時,我也只以為你想退隱山林,沒想到啊沒想到,你竟敢私自藏匿地星。」
常伴清越左右的書卷散發著微末螢光,襯得他面龐冷的愈發似冰玉一般:「你辜負了師父。」
「師兄。」妗吟打斷他,徑直躺在地上,周圍沁人心脾的草香湧入鼻尖,她愉悅地閉上眼「陪我聊聊天吧。」
「好嗎?」
清越還沒應聲,她就直接道:「讓我想想,從哪開始呢……」
「就從十五年前吧。」
十五年前,她的師父交給她一項任務。
殺一個人。
這不過是一項再尋常不過的任務。
畢竟死在她手中的人早已不計其數。
只是師父好像對此次行動格外重視。
甚至她出發前,向來不待見她的清越師兄也跑過來囑咐她:「師妹,天生雙星必相鬥。天星已坐落在我們宗門,地星應當早些除去以防大患。切不可心慈手軟!」
那是她第一次見到葉止。
漫天大雪,將那孩子幾乎埋沒得一點不剩。
那一刻,妗吟甚至覺得自己都不用出手,只不管他,他自會離去。
可想起師父的交代,妗吟仍然撐傘走近,想快點結束這一切。
那孩子呼吸很微弱,連最後的求救似乎都那麼微不足道。
「你救了他?」清越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,「你不僅沒殺他,你還救了他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