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越話還未說完,風麟面前突然冒出一顆破裂星星,裡面是許阿婆慌張的聲音:「仙人,葉子不見了。盼速歸。」
這是風麟留給許阿婆緊急時候傳達信息用的。
清越抬眸,棕瞳微微發燙,在陽光下竟隱隱透出幾分淡金:「現在,吾與你們,是一樣的了。」
「要不要比比誰先找到他?」
還未等風麟開口,妗吟立馬攥住清越的手腕,咬牙道:「是你搗的鬼?」
「不。」清越搖頭,談及此事,他臉上笑容都虛幻了幾分,「是天……你們!」
正當妗吟與清越拉扯之際,風麟暗中受到妗吟給他的手勢,直接消失在原地。
清越見狀不禁嗤笑出聲:「師妹,你不會以為這樣能讓他在吾之前找到吧?」
論找人,清越可是磨練了數十年。
如若不是墜仙崖的存在,葉止早該從他手中摧毀。
妗吟搖搖頭,隨著她動作,深藏於耳鬢的白髮垂落一絲。
她心平氣和道:「師兄,我沒帶延歲丹。」
「林吟!」清越久違喊出妗吟的名字,向來冷靜的神色破天荒露出幾分倉皇,書卷猛地被握緊,「你不要命了嗎?!」
「師兄,幫我練幾顆吧。」
只在一息間,妗吟頭上竟花白大半,原先年輕貌美的容顏剎時爬上幾條皺紋。
從妗吟自毀元嬰起,她便與普通人無異。
可若是按普通人年齡計算,妗吟至少已一百四十來歲。
「師兄。」妗吟疲累地伸出乾枯的右手,嗓音都染上幾分沙啞,她扯住清越的衣襟哀求道,「幫我練幾顆吧。」
「求你了……」
「**。」一直以儒雅自居的清越終於憋不住罵出一句髒話。
說實在的,他們的師父雖貴為玄凜宗前掌門,但嘴裡其實不曾乾淨過。
他們這幾個深受薰陶的弟子幾乎都染上這個惡習。
清越好不容易憑藉自制力改掉,今日又被妗吟逼得返祖歸宗。
話雖如此罵,可清越終究只嘆息著從儲物戒中掏出煉丹爐,就地布陣開練。
……
在孫木舟了解到一切都是一場誤會後,向葉止解釋清楚了他們這群人的目的和行徑。
很簡單的理由:活不下去了。
孫木舟喝口茶悵然道:「自清清死後,我總覺人有些恍惚。我知道瓜娃是我與清清唯一的孩子,但我沒法不恨他。」
這種憎惡程度甚至已經嚴重到,某天半夜他提著刀站在還是嬰兒的瓜娃床前。
所幸在下手前,孫木舟意識及時清醒,後面他怕自己再傷害到瓜娃,連夜出逃奔走。
由此遇見這群飽受剝削的糙老漢。
「十六年前的那場災荒並未完全結束。可朝廷不管,仙人無欲。還過分要求農人年年加稅!」談及此,孫木舟重重將茶杯磕到桌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