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如今看到普世堂的人,他心中都極為不屑。
不卑不亢的站起,拍了拍身上的泥,他轉身便要離開。
「站住,誰准你走的。」錢大夫八字鬍耷下來,很是不悅。
蕭仲朗俊眉一挑,「你又憑什麼要我留下?」
錢大夫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。
他在普世堂不是最好的大夫,但他卻是個最好面子的,這連映山府的百姓都知道。
有時候槓起來掌柜都要讓他幾分,否則連場都收不了。
「你——小小年紀,連尊師重道都沒學過嗎?」
錢大夫呵斥聲讓屋內有一瞬間的安靜,陳天眼中更是閃過一抹得意。
蕭仲朗笑的爽朗,但說出的話卻極為尖刻,「尊師重道我當然會,第一你不是我的師傅,我尊不到你跟前,再者你脈都把錯了,我重道跟你有什麼關係?」
這一番話剛說完,傷患都不再哼哼,生怕因為他一聲哼哼而錯過了精彩。
更有許多剛被錢大夫醫治過的患者,心中惴惴,就怕自己被診錯了。
「豈有此理,你個毛沒長全的竟敢說我把錯脈!」錢大夫臉上如同炸開了煙花,五顏六色的。
第90章二哥威武!
「不僅把錯脈,你還診斷錯誤!」蕭仲朗原本是想好好學習一下眾家之長,可誰想果然如師傅所說,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。
既然別人挑釁到眼皮子底下了,再退讓,他就是慫蛋,連妹妹都會看不起他了。
蕭仲朗走到一位少年跟前,指著他的腿說,「外圍顏色蒼白,中間為藍紫色,下邊還有些紅腫,這分明只是初期凍傷,你的診斷是什麼?」
他大聲說,「截肢!」
那少年剛才還為自己將要截肢哭腫的眼睛睜的滾圓,此刻,他當然願意相信的是蕭仲朗。
「胡說,他分明就是後期凍傷。」錢大夫聲音高了八倍,指著蕭仲朗的手都在抖,只是不知道他是氣的還是怕的。
蕭仲朗淡然一笑,「那只是你沒有記住老師教的,不能因為你忘性大,別人就是錯的。」
接著他又走到另一位患者面前,這是一位年約五旬的婆婆。
「這位婆婆,患處的感覺已經消失,且呈暗灰色,在場各位大夫應該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吧?」
蕭仲朗仍然笑的謙遜,「當然你可以說你年齡大了,看不清初期凍傷和末期凍傷的區別,也可以怪這個婆婆,怎麼手的顏色和傷的顏色那麼像,讓你分不清楚。」
蕭仲朗話都還未說完,那邊幾個大夫連忙奔了過來,抓起婆婆的手仔細看。
幾個人都確認過後,「是末期,快點截了!」
這下,錢大夫徹底慌了。
但他卻不讓別人動這位婆婆,「你們幹什麼!我都說了她只是初期,無大礙的!你們不能動她!」
原本以為自己明日就可回家,沒想到可能命都不保。
也是吃了幾十年的鹽的人,好賴也是分的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