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鹤兮的心忽然变得很软、也很暖,他短促地笑了声,单手捧住岑雩的脸,用拇指指腹擦掉那点绮旎的痕迹。
“……几位少爷请后退一下,然后保持这个姿势不要动,我们现在尝试开门……”
工作人员已经到了,被困在电梯里的人急着和对方沟通,谁都没有注意到隐秘的角落里正在发生什么,孟鹤兮好不容易将这只狐狸困在怀里,吻一次当然不够,正要继续的时候,岑雩忽然双手攀住了他脖子,灵巧的舌尖游蛇一般扫过他的耳廓,舔吻着他的耳垂。
“……”孟鹤兮心里一惊,半边身体仿佛被冻住了,满眼皆是错愕。
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,或者大脑缺氧产生了什么幻觉。
再或者是岑雩疯了。
否则怎么可能,岑雩怎么可能……怎么可能会……
但就在他不敢相信的同时,岑雩已经放过了他的耳朵,一阵短暂的衣物窸窣之后,两个人靠得更近,而岑雩已经从他的怀抱中脱困,变成了单膝跪在地上的姿势,反客为主地捧住他后脑勺,强势地吻了过来。
与孟鹤兮相比,岑雩的吻反倒更凶、更急,仿佛倾尽一切的献祭,又像占为己有的掠夺,孟鹤兮被动承受着这个吻,周围所有的声音都在这一刻远去、模糊。
“好了好了,终于可以出去了!”
电梯故障被排除,灯光亮起的一刹那,那个含在嘴边的吻猝然中断,岑雩猛地推了他一把,迅速避到一旁。
而孟鹤兮也被从蚀骨的绮旎中拉回到现实,他下意识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岑雩已经站了起来,神色冷漠地贴着墙壁站着。
若不是那比平时更为艳丽的唇色和通红的耳朵尖,孟鹤兮真会以为刚刚发生的一切只是他的一场臆想。
他知道岑雩有轻微的幽闭恐惧症,待在黑暗的密闭空间中会让他精神紧张、呼吸困难。
岑雩小时候被绑架过,他父亲是佟则为最信赖和得力的助手,竞争对手就找人绑走了岑雩,以此要挟他的父亲。
那时候岑雩只有三四岁,被长时间关在汽车的后备箱里,后备箱又黑又窄,空气也不怎么流通,等他被救出来时,已经气息奄奄,差点就死了。他也因此对密闭的黑暗空间产生了心理阴影。
“欸、孟二,你发什么呆呢,还不赶紧起来,一会儿这该死的电梯说不定又出问题了!”姜欢在外面催促。徐路明也朝他伸出手,将他从地上拉起来,“走吧。”
岑雩落在最后面,出来后便自觉走到金夜明身边,一眼都没再看过孟鹤兮。
明明唇齿间还残留着对方熟悉的味道,气息那么滚烫炙热,但孟鹤兮却忽然觉得冷,寒气一路从脚底心钻到心口。
他沉默不语地盯着岑雩,试图从那张冷漠绝情的脸上看到哪怕一丝表情变化,但失败了,连那抹可疑的红色都已经消失不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