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,任何人發現她擁有這樣醜惡地忌恨著另一個女人的嘴臉,都會對她視如敝屣。明明她早就懂得這個道理,明明她同樣認同只有真善美值得讚美和歌頌的道理,偏偏胸口還是被他用這樣冷酷的眼神扎了一刀,汩汩地流出腥氣,刺激她本就焦躁的神經。
「所以呢?你要怎麼辦?你要向她揭穿我?告訴她,我一直在暗中像老鼠一樣偷窺著她,告訴她,我日日夜夜都想要成為她那樣的人?」楊舒屹的神情同樣冷冽下來,她用言語給自己塑造一副堅實的盔甲,語調一聲比一聲激昂,「那你說吧,我不在乎。我就是嫉妒她,怎麼了!」
她不在乎在薛令面前暴露出真面目嗎?她當然在乎!
在她心底,薛令仍然是她的假想敵,她和薛令之間的競爭並沒有因為薛令的生活巨變而結束。哪怕薛令美滿家庭的假象已經被戳破,哪怕薛令的生活已經不比從前,哪怕近距離接觸後發現薛令和她構想中並不完全一致,可她仍然認為薛令美麗、鮮活、灑脫……還有善良。換做是她,她絕對不會老實地放過變賣奢侈品的那筆錢,讓銀行劃扣走。
雒宇被楊舒屹驟然豎起的尖刺弄得一頭霧水,仿佛聽見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,反問她:「我為什麼要和她說這些事情?」
「那你……」像是一圈打在了棉花上,楊舒屹目露迷茫。
雒宇面色幾變,終於回過味來,好笑道:「我沒你想像得那麼無聊。你嫉妒她就嫉妒唄,就像你說的,嫉妒又怎麼了?」
迎著她不敢置信的目光,他繼續往下說,「再說,喜怒憂懼愛憎欲,脫離掉七情六慾你還是人嗎?」
楊舒屹愕然,面色像是被混凝土凝結,忍不住再次確認:「你覺得我嫉妒她,我搞雌競沒問題?」
雒宇嗤笑:「你們這群女的很無聊哎,幹嘛污名化『雌競』這個詞,它不應該和『雄競』一樣,是個中性詞嗎?女性之間的正面競爭和合作,難道就不配稱呼為『雌競』?你沒做違反世俗道德的事情,為什麼要賦予你那些小心思負面意義?為什麼要害怕別人說你雌競?」
醍醐灌頂,她一時間被雒宇這番言論震撼到說不出話。是啊,她從沒有做出過傷害或打壓薛令的行為,她也並沒有開展過度競爭,她只是仰視、追逐著另一個人,在心底暗自和她較勁。按照雒宇的理論,她根本是問心無愧的。甚至,因為內心在不斷在和薛令攀比,她不斷迫使自己成為一個更好的人。
她看見了對方的美好,忍不住窺鏡自視,進而想盡辦法讓自己變漂亮,努力讓自己成為薛令的校友,拼命讓自己變有錢……因嫉妒心而產生的競爭無意間促使她的成長和進步,具有正面的意義。這樣的她,到底是為什麼要恐懼他人發現她的妒忌之心?
她終於發現事物另一面的同時,也清晰地意識到她司空見慣的那一面的產生原因——世俗妖魔化雌競,她也被灌輸了這樣的觀念,所以才會認為自己的心思齷齪、見不得光。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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