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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文開,你嫉妒過其他人嗎?」

「沒有吧?我對自己生活挺滿意的,也沒有什麼求不得事情能讓我去嫉妒別人。」梁文開有些遲疑,「怎麼突然問這個?」

楊舒屹頓時後悔和天之驕子聊這個話題,但既然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開了頭,還是繼續往下說:「就是突然特別妒忌一個人。」

他不知道她經歷了什麼,但聽出了她聲音里的失意,只委婉安慰她:「美麗的皮囊和富有學識的靈魂你都有,我實在想像不出你周邊有什麼值得你嫉妒的人。」話音剛落,他思及一種可能,「你最近有什麼求不得的東西嗎?數額特別巨大的那種?」

「……」肚子裡一籮筐的話被這話狠狠撞了一下,再也說不出口。她明白,硬著頭皮講完她的感受也只是毫無意義的對牛彈琴。

也對,並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「嫉妒」「雌競」,說出來多半詞不達意,大概率會被誤解,更難以被感同身受。

清輝鋪了滿地,終究還是楊舒屹一個人仰躺在船隻一樣的小床上,任由那些煎熬的情緒像被子一樣覆至鼻腔。空氣被心事擠壓得稀薄無比,真正讓她備受折磨的倒也不是秘密被識破的焦慮,而是她始終在斟酌著應不應該,要怎麼和薛令講她似乎在海城見過薛利升的事情。先不提她到底有沒有錯認,就算薛利升真的在海城,一座六百萬常住人口的城市要撈一個人簡直是大海撈針。僥倖找到薛利升,也未必能夠幫薛令解決眼下困境,總不能鎖著他的脖子讓他幫忙付掉那幾百萬的缺口吧?可如果閉口不言……設身處地,如果她是薛令,一定很想要找出薛利升。哪怕不能把他怎麼樣,發泄一通情緒也能化解心中的不甘和怨恨。

還有那個被她按下暫停鍵的結婚提議……楊舒屹不知道她的煩惱為什麼會在近期集中式地爆發,她像個沒帶工具的滅火隊隊員,隔空望著火勢撩人,卻只能束手無策。

夜色像鋪天蓋地的網,將她和那些壓抑的心事嚴嚴實實地束縛在其中,她一遍又一遍地掙扎,感覺自己快要被悶死在這一片寂靜當中。終於一隻手掙脫出來,點亮了屏幕,讓那一點兒光芒照亮這個讓人心慌的夜晚。

她想,她只嘗試一遍,如果沒有回應,她就放棄這根浮木。

[關於今天的事,我想和你聊聊,方便的話,明晚八點四十五,店裡見。]

輸入簡訊收信人的時候,她不加思索地打下了那一串數字。並不是她對他念念不忘,而是當年他和她都在使用隨錄取通知書郵寄而來的那張手機卡,兩人在一個網的短號集裡,電話號碼只有後五位數字的區別。畢業後她因為這張卡綁定的商業內容太多,並沒有選擇更換,而他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沒有換掉這張校園卡……前段時間對他好奇的時候,她嘗試在微信添加框裡搜索了這串手機號,跳出的頭像就是那張原封不動的雨滴照片,名字也依舊是「落雨」。

她知道自己這樣的行為並不那麼恰當,可她的情緒在房間裡一直打轉,找不到出口。她意識到她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,她必須要破局,要和他商議關於薛利升的事情,畢竟這樣高負荷的重擔她實在承受不起。

這條簡訊發出後,石沉大海。

時間間隙一秒一秒地拉長,她在沉默的等待中,體會到了自己的自作多情和可笑。原來她在發出信息的那一刻是在自欺欺人,什麼沒有回應就放棄,她預設的答案根本就是肯定的,篤定他會回復這條求救信息。

別說回信息,雒宇次日上午都沒再像以往一樣死纏爛打地出現在店裡。

原來他只是把她當消遣,隨口拿話逗一逗她,她竟然就認真了起來。多好笑啊,明明以往他是那個斤斤計較過分較真的人,而她才是那個轉眼就忘記自己說過什麼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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