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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這些逃兵都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,過著刀尖舔血日子的人,人命對他們來說可能是最不值錢的東西。

寧竹不相信逃兵會單純因為自己殺了兩個人,就追著打聽她的行蹤,還非要抓住她報仇。

而且,寧竹一直都隱隱覺得逃兵的所作所為有些不符合常理——

明明涉州已經出現了疫病,這個時候他們居然不撤離,還盤踞在原北縣,其中必定還有什麼隱情……

聽見她一連串的問題,那逃兵只是埋頭不語。

寧竹皺起眉,手中的刀鋒微微抬起,正要逼問,卻見那名逃兵突然咬緊牙關,一頭撞到刀上去,霎時間鮮血四濺。

寧竹目露驚愕。

下一秒,逃兵的身體「咚」地一聲倒在了地上。

第30章 方掌柜之死

刀劍聲停歇, 四周陷入一片死寂。

寧竹沒想到這些逃兵竟會如此忠於背後之人,沒有一絲猶豫就毅然赴死,不由更加讓人懷疑其中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。

此刻寧竹站在血泊中, 看向滿地的屍骸, 心頭湧上一股難以言喻的無力感。

前世看過太多的生死, 前一秒還在跟你笑著說話的人, 下一刻就變成了可怖的喪屍, 死人和鮮血實在很難在影響寧竹的情緒了, 但不代表她會輕視生命。

從來到這個陌生的時代開始, 她的想法一直都很簡單,只是想踏踏實實的過安穩日子,保護好身邊在乎的人,只是沒想到會這麼難。

突然,寧荷從暗處跑出來,直奔阿姐, 不顧她身上的血跡, 死死抱住寧竹大腿不放手。

小狼狗也跟在屁股後頭,圍在腳邊嗷嗚叫。

寧竹被他們溫暖柔軟的小身子貼住,瞬間覺得心臟都開始回溫。

她低頭看著寧荷,手上滿是血跡,就沒有去碰她,只是溫聲誇獎道:「阿荷很勇敢。」

聞言,寧荷都快掉出眼眶的淚水硬生生憋了回去,緊緊抿著嘴唇。

阿姐說她勇敢, 那就不能再哭了。

其他人此時也不敢離得太遠, 紛紛從林中走出來。

方鵬背著還在昏迷中的方老太太,找了一片還算是乾淨的地界, 小心翼翼地放下老人。

司若蕊跪坐在旁,用衣袖為老人擦拭額頭的冷汗,給她餵水。

方鵬留下司若蕊照看,自己則是和方阿泰沖了過來,在場上焦急搜尋著方掌柜的影子。

寧竹看他們實在是慌亂得不成樣子,只好將方才發現的情況大致說了一下。

方鵬帶著巨大的悲痛,哭著撲向方掌柜,顫抖的手懸在父親背後深刻的傷痕上方,不敢觸碰,只能淚流滿面地問道:

「爹!您怎麼樣?」

方阿泰也站在一旁捏著衣袖抹淚,喉嚨里發出壓抑的哽咽。

方掌柜艱難地睜開眼睛,渾濁的目光在兩人臉上停留了片刻,乾裂的嘴唇微微動了動,似乎想說什麼,卻終究沒有發出聲音,隨即又閉上了眼睛。

方鵬的哭聲越來越大。

方阿泰扶著人,手掌輕拍少爺的背,帶著哭腔勸著:「少爺,先請人來給老爺看看傷勢為先啊。」

「這荒郊野嶺的,後頭還不知有沒有逃兵,去哪兒找大夫!」方鵬哭得眼睛都睜不開,聲音斷斷續續。

方阿泰語塞,也知道他說的是實情。

寧竹嘆了口氣,方掌柜雖然還活著,但沒有專業醫者處理,狀態瞧起來不大樂觀。

他是整個方家的支柱,他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,餘下的幾人看著都不像是能頂事的。

聽見這聲嘆息,方阿泰猛地轉頭望向寧竹,他撲通一聲跪下,哀求道:「寧小姐,求求您再瞧瞧我們家老爺。」

「你起來吧,我不是學醫的,只會包紮傷口,盡力而為吧。」寧竹看著方家二人的期盼神色,頓了頓,還是將後半句說了出來,「你們最好別抱太大希望。」

方阿泰和方鵬對視一眼,前者顫抖著站起來,後者讓開身位,語氣低迷:「勞煩寧小姐了。」

如今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。

寧竹走上前,蹲下身子仔細查看方掌柜的傷勢,傷口很深,皮肉外翻,一看就是用了死力氣的,鮮血雖然已經漸漸止住,但不知道有沒有傷及內臟。

寧竹抬頭對方阿泰說道:「我先給他再上點藥,包紮一下,你們把板車騰出來,等會推著走。」

這裡遍地都是屍體,血腥味會引來野獸,不適合停留。

方阿泰和方鵬這才止住眼淚,一人跌跌撞撞地去騰車,一人轉身去尋藥和乾淨的紗布。

寧竹正想讓寧荷先走開一點,擔心傷口太猙獰血腥會嚇到她,誰知扭頭就對上她圓溜溜的眼睛,哪有半分害怕。

若是將來都是安穩日子寧竹自然也不希望寧荷接觸這些,可是往後的日子誰都說不好,接受能力強也不是什麼壞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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